正是夕阳漫天的时候。
穗安看看天,吩咐木香快点收药草。
“今夜有雨,别淋了。”
木香嘴里叼着井婶刚烙出的饼子,“天老好了,不下雨。”
穗安轻轻打了她一下,“赶紧吧,一定下。”
俩个人正闹着,忽然听到有人咳。
她抬头,刚好看到霍櫂走进来。
她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听着他生硬的话语,穗安的好心情都没了。
“有病吗?那伸出手,我给你号号脉。”
他盯着她,“我等你当神医的时候再看。”
穗安笑了,“你确定吗?我记得有人发誓说要我是神医,一定跪下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求我。”
他没理她,只大声说:“把木香给我抓起来。”
穗安大惊,她挡在木香前面,“霍櫂,你发什么疯?”
“阮穗安,你再包庇这丫头,就是同犯。”
“那敢问少帅,她犯了什么罪?不会还是因为一句莫须有的话就要认定她是加害霍樱的凶手吧?”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阮穗安,你能答出昨晚她在哪里吗?”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在赌场,我让去的。”
霍櫂看她一副坦荡荡的模样,气的心口疼。
他把手一挥,“把这个奸细给我带下去。”
木香一拳挥去,打倒了一个士兵。
穗安忙拦住她,“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木香不会是奸细。”
霍櫂冷淡道:“你才认识她几天?怎能断定她不是奸细?”
穗安哑然,这个她确实不好说。
她不由去看木香。
木香还是那幅不着调的模样,黑眸没有任何惧意的看向她。
穗安没有闪开,又看向霍櫂,“我不管你查到什么,如果就昨天让她去赌场一事,我是能解释的。我让她打听一下,看我父亲有没有把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拿去烂赌,我想要拿回来。”
她最想要的是母亲的一份手稿,里面具体记录了她当年治愈一位心疾患者全过程。
霍櫂越听,脸色越阴沉。
这些事,只要她说一声,他一定会替她办了,何必要去赌场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说到底,她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丈夫。
倒是和那个顾玖……
想到这个木香的来历和顾玖的关系,他就恨不得立刻把人撕碎。
他不再废话,伸手把穗安拉到怀里,然后冲手下喊:“等什么,把人带走!”
“霍櫂,你敢!要是你伤害她,我跟你没完。”
贴着女孩的耳朵,他低声道:“昨晚,她在赌场里跟万老三余党见面,你说这算不算是奸细?”
穗安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男人捏住她的后颈,“你就这么信任她?”
他们说话间,木香已经跟钱柜交上手。
她最瞧不起的阉狗,却是个高手。
木香打出了兴致,“小子不错呀,姑奶奶今天好好调教你。”
钱柜却有些着急,“你跟我回督军衙门把事情解释清楚,否则你会连累到少奶奶的。”
木香收招后退,“别难为小姐,我跟你们走。”
穗安没想到木香竟然放弃了抵抗,她紧紧抓着霍櫂的领口,“你不准对她用刑,不准屈打成招,不准冤枉她,更不准错杀。”
霍櫂这次倒是痛快,“我答应你,你先回林石路等着。”
穗安看了木香一眼,却没有跟她说话,而是看着钱柜,“她是你劝降的,你得负责她的安全,要是她少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钱柜挠挠头,觉得压力好大。
穗安等他们走后,才坐车回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坐的还是老爷子的车子,跟她一起的只有开车的司机。
那司机戴着帽子,穗安上车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喊了声少奶奶。
穗安因为惦念木香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就让他开车。
车子却没有走来时的路。
开始因为外面黑她没有觉察,等觉察到就晚了。
“你要开哪里去?”
司机没有回头,“少奶奶,我们平日里走的路在修,我换了条路。”
感觉到四周的荒凉,穗安大声喊道:“停车,我要下去。”
司机不停反而开的更快,窗外也越来越荒凉。
大概是经历的危险多了,穗安反而没太慌张。
她握紧了手里的银针,在男人的脖子上就扎了两下,然后猫腰往前一拱,踩了刹车。
车子停下,司机也软软的倒在座椅上,帽子掉落一边,并不是老爷子的司机。
她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暗骂自己的大意,换了人都不知道。
她不敢下车,先
把昏迷的人弄到副驾上自己重新发动车子掉头沿着原路往回开。
这边的路很不好走但胜在她技术好
⑾兰峭眼看着离着灯火阑珊处越来越近她松了一口气。
却没看见副驾上的男人偷偷睁开了眼。
这时车子撞到了一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