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萍下意识的往霍櫂身后躲。
“行舟,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如果我说错了,当我没说。”
穗安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觉得反胃,“那你杀了人,是不是也当你没杀?”
“行舟……”
“行了,不是这么打比方的,阮穗安,你也不要太过分。”
说她过分?她被人扣屎盆子,他怎么不说那些人过分?
穗安很快就觉得不该这么比,人家是妹妹和心肝,自己算什么。
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她冷淡道:“饭我送来了,你们继续。”
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霍櫂喊住她,“昨晚你的丫头在哪里?”
穗安告诫自己无所谓,可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竟然凭着霍樱和柳梦萍的一句话,真的来盘问她。
木香刚要说话,就给穗安握住了手臂,她对她轻轻摇头,然后说:“她在家睡觉。”
“那有谁能证明?”
“她一个姑娘睡觉找谁证明?”
霍樱翘起嘴角,“那就是没人证明,她就是害我的那个贼。”
穗安冷笑,“说了这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受到什么迫害。不如说出来,否则我认为你无中生有嫁祸我。”
“我……”霍樱无论如何说不出自己被人泼了大粪,就算连霍櫂这儿,她也说被泼了水。
她就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遍。
穗安冷笑,“真可笑,你一个大小姐大晚上的自己去钻黑漆漆的深巷子,去干嘛?据说很多野鸳鸯喜欢钻黑窟窿,你也跟人有约吗?”
霍樱被说到痛处,脸色发白。
“够了!”霍櫂拍了桌子。
穗安淡淡的看过去,并不在意他拉偏架的态度,反正已经习惯了。
霍樱却得意起来,阮穗安算什么东西,迟早被霍家休下堂的弃妇而已。
柳梦萍轻轻抿唇,垂下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快意。
霍櫂一眼扫过几个人的表现,声音沉沉,“一件小事你们也能吵翻天,把我这督军衙门当成菜市场吗?”
霍樱撇撇嘴,刚要说话却听到霍櫂喊了她的名字,“这是什么光荣的事要闹得人尽皆知?赶紧回家,别出来丢人了。”
“那我就白被欺负了?”
“我会处理。”
霍樱还要跟他犟,柳梦萍拉住她轻轻摇头,然后转向霍櫂,“既然这样,我先带樱樱
回家。”
说着,又转向穗安,“刚才的事你也不要生气,万一气坏了肚子你的孩子就不好了。”
穗安心头一紧,自己假孕的事被她知道了?
她不由往霍櫂脸上看去。
霍櫂沉着一张俊脸,“什么怀孕?”
“我看阮姐姐昨天一直干呕,这和我刚怀孩子时的情况很相似,一定是怀了吧。”
说着对霍櫂屈膝,“恭喜了。”
穗安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试探。
也是,这个时候要是自己怀了孩子,不就是正经嫡出的吗?对她大有威胁。
她忽然恶意一笑。
“没怀孕没怀孕,我怎么会怀孕呢?是不是,少帅?”
她眼角微弯的样子,霍櫂觉得像极了偷鸡的小狐狸。
这又在搞什么鬼?
可把她说的每个字都想透了,好像也没问题。
于是他点点头,只是眉头始终没舒展开。
柳梦萍的心越来越凉。
她生性多疑,穗安越是不肯承认,她越是觉得有问题。
再看看霍櫂那阴沉的脸色,她不由做出遗憾的模样,“本以为还能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添个弟弟妹妹,唉!”
许枳又要恶心吐了,先不说一次次的装聋作哑的叫她姐姐,这种要跟她孩子做姐弟的态度,是把自己当正房呢还是作妾呢。
穗安拿起桌上的酸李子咬了一口,看着她眉眼飞扬,“真甜。”
柳梦萍:……真怀了呀?!!
她们走了,穗安也要离开。
但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把鱼汤取出来,要递给霍櫂的时候忽然失手,鱼汤撒了男人一手、一身。
穗安假惺惺的拿帕子给擦,“对不住了,手滑。”
霍櫂沉着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是故意的。”
穗安微微一笑,声音轻快,“你不也故意吗?霍櫂,是非不辨,你就是个糊涂蛋。”
霍櫂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眉宇间不由生出浓重的戾气,“滚出去!”
穗安把食盒重重往地上一摔,提着裙子就走出去。
木香看了他一眼,才跟出去。
直到上了车,木香去看穗安用帕子捂住的眼睛。
她在偷偷对她笑。
木香冲她偷偷竖起大拇指,大声安慰她不要生气,还把柳梦萍骂了一顿。
其实穗安心里不是不难过但难过的次数太多就麻木了连心上都起了茧子。
现在只剩下的是失望和愤怒罢了。
到了药堂木香才问她“你让我晚上去赌场的事霍櫂会不会已经查到?”
穗安想了想“查到也没事反正我们没害霍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