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霍櫂身边的女人,自然是柳梦萍。
初夏的天气,柳梦萍还披着斗篷,戴着墨绿色帽子,同色纱网垂下覆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嫣红的唇,分外诱人。
这是出行的装束,她身边还有个箱子。
此时,她正小声哀求霍櫂。
“行舟,你让我去吧,那边我熟悉,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你刚落水身体还虚弱,医生让你卧床休息,赶紧回去。”
话音刚落,就看到穗安,他忙招手,“过来。”
穗安是走不掉了,她磨磨蹭蹭走过去。
本来要哭的柳梦萍在看到穗安后,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换了张笑脸对穗安说:“阮姐姐,行舟伤刚好,又因为下水救我泡了水,请你帮我多多照顾他。”
什么意思?她不去?
只是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反胃呢?
按照穗安的性格,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一想到那天她不惜用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害她,她就越发的厌恶她。
同时也不解。
按理说她怀了霍櫂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该安分的生下来,霍家势必给她一个交代,而不是这样作天作地的,也不怕把孩子作没吗?
想到这儿,她讥讽的勾唇,“柳梦萍,如果我没记错,你男人埋在南山的墓地里吧?眼前这个人叫霍櫂,是我的男人,你让我帮你照顾,凭的是什么?难道就凭你头上那顶绿帽子?”
“你……”柳梦萍气的浑身发抖。
可穗安却不等她发疯,提着箱子径直往车厢走去。
钱柜忙伸手拦住--
穗安眼睛一瞪,“好狗不挡道儿。”
钱柜爆汗,“少奶奶,应该走这边。”
穗安哼了一声,转身去另一边,木香还不忘骂钱柜阉狗。
钱柜哭唧唧的看着正盯着穗安背影发呆的霍櫂。
少帅敛住眼底的笑意,对柳梦萍说:“我上车了。”
“行舟……”
霍櫂回头看了她一眼,“回去换顶帽子,不太适合你。”
柳梦萍:……
霍櫂上了车,看到穗安正闷闷的看着窗外,脸色不善。
而那个丫头木香,正坐在她身边,看到他来也没个眼色。
钱柜赶紧过去拉木香。
“你的铺位不在这里。”
木香反撅住他的手腕,
“说话就说话,再动手动脚就打断你的爪子。”
得,主仆一对母老虎。
霍櫂坐下,清了清嗓子,“生气了?”
穗安猛地回过头,果然大大的杏眼里燃烧着怒火。
“少帅,你既不愿离婚,是不是想要我洗手给你家做妾?”
他皱起眉头,“少胡说。”
“是我胡说还是那柳梦萍得了癔症?仗着肚子有货就以正室自居,把我当成了跟你外出的小妾,是不是你以为许给了她什么?”
也不知怎地,霍櫂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有意思。
这样鲜活生动的穗安可比她以前战战兢兢生怕出错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不由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人拉到怀里,“她威胁不到你少帅夫人的地位,乖。”
威胁不到?
也就是说,霍櫂没想把她当正妻。
他不是很爱她吗?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不仅往他脸上看过去--
霍櫂长了一张轮廓深刻的脸,此时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戏谑,正看着她。
“不信?”他勾唇,一只大手往下,落在她穿着素色旗袍的腿上。
穗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按住他的大手,脸上显出薄怒,“霍櫂,这是在火车上。”
霍櫂这次出行,是隐藏了身份的。
他们坐的虽然是单独的小包厢,但毕竟是在外面。
此时大家刚上车,还没有经历旅途的疲惫,都兴致勃勃的到处看,门外脚步声说话声不间断。
霍櫂自然也不愿意她的娇媚落在别的男人眼里,就坐直了身子。
但那只手,却在桌下握住了她的,跟她十指相扣,骨节摩挲。
穗安的脸更红了。
她一向认为牵手是很亲密的行为。
堂子里的那些姑娘,可以跟恩客做尽夫妻之事,也不会跟她们牵手。
现在霍櫂这样……
真的让她越来越费解了。
手,不一会儿就出了汗。
穗安想要抽出,霍櫂却不肯放。
在货车哐哐的单调声中,俩个人一个抽一个夹,玩的很起劲儿。
车行半日,穗安已经疲惫,靠在霍櫂肩膀睡着了。
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耳边是她清浅的呼吸,觉得很放松。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少帅,肩头没有霍
家三十万大军,也没有家族的荣辱复兴,只是这个女人的男人,只需要解决一日三餐,衣食起居。
钱柜走过来,他压低了声音,“都查过了,车上没有可疑的人。
霍櫂沉吟,“那也不能放松警惕,现在有她跟着,更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