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待几页纸张全被翻完,穆亦寒才恍然回神,没看够似的晃晃头。
“多好的孩子,怎会有这么惨的身世。”
“倒是这个姜家,很是良善,给了她一个家,”
穆亦寒只当这画上的故事,都是虚构的,揉开了拧紧的眉心。
就把阿黎叫了进来。
“去。”穆亦寒抬起眸子,瞥了眼画本,“去吩咐这作画之人,尽快继续画上去,本座……”
他咳了一声,“本座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
阿黎看着最后一页,正好画着一个小胖丫,正在街市上,救下一个险些被拐卖的少年。
别说是国师了,就连他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啥。
只是他和丰景说好,每日里画两页。
穆亦寒有些不满地啧了声,“每日就两张?哼,这够谁看的!”
“多去催催,就不能让他每日多加两张?”
阿黎看出穆亦寒的痴迷,忍不住捂嘴笑笑,便想着等哪一日,真把糯宝领到国师面前,看他能不能吓一跳。
只是眼下还不能够,毕竟,自打从三清观回来,国师的情绪就一直不佳。
阿黎生怕小糯宝见到穆亦寒,再被这家伙给吓到,那他可要心疼了。
“对了。”穆亦寒忽然想到什么,又道,“过阵子要办的小科举,正好有画艺这一门,你飞书回京城,让他们把这种……”
丰景画的连环画,实在新颖,连穆亦寒都不知该怎么称呼。
他顿了顿,才勉强想出一个词,“让他们把这种故事画,一并加进画艺可考之中。”
阿黎一听,顿时高兴应下,觉得这对丰景可是个好机会。
自打这天起,阿黎便成了韦氏书院的“常客”。
不仅每日都来取走,丰景新作好的连环画,还时不时就拿点零嘴、书画、笔墨之类的物件,求着他多画两张。
姜丰景为难摸头。
毕竟每日两张,实在就是他的极限了,平日里还有兼顾课业、和书院里的事情,实在抽不出空来,画那么多。
不过催他加画的人,可不仅仅是阿黎一个。
丰景每回画好的,除了穆亦寒那边之外,书院的学子也会争相传看。
就连韦院长也看得津津有味,还特地让夫子免了丰景的清扫值业,就为了多给他留些课外时间。
而学子们还给他这每回作画,起了个刁名,是为“更新”。
“丰景五更天便醒了,醒来就要新画上两笔。”
“要我看,此乃“更新”,有了这“更新”,咱们才有东西看。”
甚至还有个家里开书坊的,非要回家求着爹娘,想把丰景所画,成批地印画下来,放在铺子里卖呢。
姜丰景在书院这边忙活得热火朝天。
至于作画得的报酬,他都悄悄攒在枕头下,想给家里一个大惊喜。
果然,等又过了七日,等姜丰景再休沐时。
这孩子就不声不响,提前半日就出了学院,买了好些东西,给家里人做礼物。
难得头回挣钱,他买得也是齐全,生怕给家里谁落下了。
待回到家,把东西堆到炕上,冯氏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成套的夹棉小袄和里褂,还有三根掐丝的花筒银簪,是娘和两个嫂子的。
玉佩和长靴是三个哥哥的,至于丰苗和春哥儿,得的是三包点心酥饼,和一只西域传来的万花筒。
而小糯宝的礼物,则是一大堆的绒花小簪,还有一只鹿皮绒的小风帽,帽子尖上缝着串贝珠流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可是漂亮。
小糯宝稀罕得不行,搂着这只鹅黄的风帽,就躺在炕上滚来滚去,笑得脸蛋肉都跟着颤了。
“你这孩子,怎的买了这么多,都是你靠画画挣的银子?”冯氏摸着新衣裳,眼睛睁得老大。
姜丰景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娘,还有这个呢,交给您保管。”
冯氏打开一看,差点跳了起来。
别看那钱袋子只有不到十两重,但里面装的可是金子,金灿灿的,简直都晃眼睛。
姜丰年戴上了玉佩,这就大笑道,“娘,我就说了吗,咱老四画的东西,可值钱了,你看你还不信,现在见了金子,总该信了吧。”
冯氏立马乐得眼睛亮了。
攥紧钱袋就要好生放好。
李七巧和孙春雪摸着花筒银簪,凑在一起笑,都直夸丰景眼光好,买的这样式可是时兴了。
看着全家高兴,姜丰景的心里也满是成就感。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也忍不住,高兴得挤起眼睛。
小糯宝戴好了鹅黄风帽,蹦蹦跳跳就出了家门,想到外面嘚瑟嘚瑟。
乡亲们见了她在门口转悠,身上穿得像粽子,软嘟嘟的小脸又半掩在帽子里,觉得可爱极了,都忍不住想要摸摸脸蛋。
就在这时,张秀才拖着跛脚,一瘸一拐赶过来。
“大伙都听说了吗?”他看着还挺兴奋,“咱城里出告示了,说是朝廷那边,要举办小科举,专给十二岁以下孩子办的,这回不仅仅是考学业,还加带着文、武两样才艺呢。”
“武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