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风顺的成功,我要的只是活下去罢了。要求成功的人固然心思坚定,一往无前,可是在任何欲望之下,求生是排在第一位的,比起那些成功的渴求,我想要活下去的心更加地迫切,所以你必输无疑。”金漫说着话就要跳下车去,不料衣袖被太子拉住,太子用仅剩的一只手用力勾住金漫的衣袖,说道,“你可知,即便是萧砚登上皇位,你以后也未必能够一帆风顺、平安顺遂地活下去,在这皇宫里,我从未见过有哪个故宫之臣能有善终。”
金漫的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想要说什么,此时,马车外的那些百姓又开始对着萧砚一顿欢呼,“殿下千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逐渐淹没了金漫回答的声音。
“看来百姓比你更早地识时务啊,太子,你若是此时能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想必以后在皇宫之中,你仍然可以享受仅次于皇帝的尊崇和荣耀,这点儿账,不需要借我这个草包算盘,替你打一打了吧。”
太子不知道是真的药效上涌,还是不想回答金漫的这个问题,两眼一翻,竟然从马车上要栽下去。幸好金漫手疾眼快,将他双手抱住。随即,金漫施展出她平生最好的轻功,也是练得最优美的一段,从马车的边缘足尖点地,竟是从上飞旋。下来一个美人,抱着一个残缺着一条胳膊的落魄太子,这场面,便是让在场众人此生也难以忘记。
金漫刚刚落地,周围人群中就有人开始继续叫着“公主千岁”,一时间,“殿下千岁,公主千岁”响彻整个城门。有史官在很多年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忍不住要在史书中大加赞赏、大书特书,从此开始,天乾国的史书上有了公主的史记,金漫这个名字,也随着这个先河,一起被载入天乾国的史册。
金漫抱着太子下了马车,身边的侍卫自然将太子殿下接了过去,她走到萧砚的身边,满脸遗憾和心痛地对着他说道,“太子殿下失去一臂,伤势太过惨重,如果现在不进到京城门之内,找到最好的医馆,太子恐怕性命不保
。”
她这句话说的倒是半真半假,毕竟萧玦的伤势真的太重了,这也是老百姓有目共睹的事实,她不过是借着这一点试试,所谓夸大其词,不过如是,至少,她要给萧砚一个能杀进城去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理由太子就足够了,估计太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的局,最后竟然成了别人前进路上的踮脚基石,想必太子如果此时是清醒的,也要被气得再昏过去一次才行。
金漫的这个提议,用意到底是什么,萧砚怎会不知,他看向金漫的时候,眼中带着明显的赞赏,随即勉为其难地点头说道,“本来我一个皇子不应该从正门闯入京城,但是此时就算了,我宁可将来被世人唾骂,也不能眼看着父皇兄弟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萧砚说着话,竟是转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跪拜下去,众人见太子跪拜,刚刚站起来的人,就又跟着跪了下去,而且在他身后默契地留出一条空路,谁敢受当今皇子的跪拜?
萧砚面前空无一人,他双手抱拳,虔诚地对着苍天说道,“我天乾国向来注重礼法,注重长幼尊卑顺序,萧砚今日硬闯皇宫,不为别的,只为父皇兄弟,遭此劫难。国之不幸,竟生叛徒,城中之人,皆是我从前手足兄弟,可就是这些贼子,害我兄长在试炼谷中受此重创,此乃动摇我天乾国根基之大事,也是天乾国百年未遇的一道坎。可愿天公助我,能顺利夺回大宝,保佑天乾国百姓,免遭战火涂炭。”
说罢,萧砚规规矩矩地朝天拜了三拜,在起身时,眼中似有热泪,但表情十分决绝。金漫在一旁忍不住抬起袖子,掩住脸面,让人看起来像是公主也为之感念涕零的模样,但实际上,金漫对萧砚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用袖子遮住脸孔的话,她当即就要笑场,这个萧砚,演起戏来真的是不遑多让,从回京到现在,奥斯卡累计欠他两座金人。
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萧砚便可以带着军队,直接从宫城的正门闯入。说是闯入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城楼上的那些士兵尽管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惊呆了,但是仍然忍不住,还是要负隅顽抗,毕竟叛乱可是自古就是要杀头、就是要株连九族的,谁还不是要负隅顽抗一番。哪怕不能成功,也要多蹦哒几下,就像太子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一条百足之虫。
尽管已经知道太子重伤,这个消息飞快地传回宫内,但他们还是不肯就此作罢,在宫城内快速地展
开了第二轮和第三轮的进攻,竟是不是用来抵抗萧砚,而是集合所有力量,去猛攻第二层宫门,也就是内重宫殿的宫门。
萧砚一边带人往内宫打去,一边狐疑,说是叛乱的话,这些占据皇宫的军队也太少了些,这一路打过来,看到的能带兵的将领,并没有萧砚想象之中那么多。
“你看着,可觉得有什么不妥?”萧砚走在队伍中,对身边的金漫说道。
金漫别扭的摇了摇头,“说不好,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什么怪?”
“怪沉的。”金漫晃了晃头,对萧砚轻声说道,“这东西能不能拿下去?压得我快喘不上气了。”
萧砚转过头,端详了一下金漫,她头上的那个金步摇,是凤凰点头的款式,雕花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