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王五特意求见洛长安。
洛长安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王五是有私事来求见他,而且还是为了婚姻大事求见他。
洛长安长吁一口气,拍着王五的肩膀感慨道:“好兄弟,你终于不惦记着朕丈母娘的位置了,说说,是哪家女子,朕给你赐婚。”
王五郑重地跪下:“皇上,微臣看上的是一个风尘女子,也就是帮助微臣调查安国公府贪污案的飞燕楼花魁谢寒酥。”
洛长安看向王五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王五感知到了洛长安的情绪变化,一颗心止不住地往谷底一寸一寸跌落。
洛长安摩挲着下巴,沉默了许久才道:“她知道你有孩子的对吗?这事你可不能瞒着人家。”
王五蓦然一抬头,满脸欣喜,他原以为洛长安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呢,原来是担心谢寒酥知道自己有孩子,不愿与自己成婚。
“她都知道的,她还说会把凌峰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还要给微臣生十个八个孩子呢!”
“得得得!”
洛长安恨不得一脚踹开王五:“还没成婚呢,就在朕面前秀上了,啧啧啧!”
王五再次郑重其事坦白道:“皇上,微臣还查清一件事,寒酥其实是安国公和当年那个外室生的孩子,安国公亲手杀了寒酥的母亲,所以寒酥才主动向微臣检举安国公一家贪墨的细节......”
王五是洛长安的人,忠君是他必须做的,谢寒酥的身世,王五必须跟洛长安坦白,否则就算欺君了。
洛长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安国公一家姓顾,谢寒酥姓谢,显然是不愿认自己的父亲,算不得罪臣之女。”
王五喜上眉梢:“多谢皇上宽宥。”
洛长安又拧眉沉思道:“谢寒酥出身风尘,往后嫁给你,说不定会被人诟病,即便由朕下旨给你们赐婚,世人也会对她有闲言碎语,恐怕得给她抬高身份,找个大臣给她当义父。”
王五朝洛长安磕了个头:“皇上,微臣此事已经想好了,微臣打算求吏部尚书戴大人做寒酥的义父,今日微臣前来,就是想求皇上给微臣指条明路,该送什么给戴大人,听闻戴大人喜欢字画......”
话还没说完,洛长安就打断了他的话。
洛长安冷哼一声:“朕看你算盘珠子都崩朕脸上了,长信殿的人谁人不知戴鸿远惦记着朕的《簪花仕女图》和《洛神赋图》,朕看你今日来就是向朕讨要这两幅古画的吧?”
王五高声道:“皇上英明!”
洛长安怒瞪着王五,这两幅图自己还打算流传给自己的子子孙孙呢,如今倒是要拱手相让了。
“罢了,你为朕奔走多年,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两幅画给就给你去送人情了。
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往后必须搜罗多些好东西给朕啊。”
听到洛长安松了口,王五喜上眉梢:“多谢皇上!”
戴鸿远效率很高,十日后便举办认亲宴,邀请了京中各大世家来府上参加宴会。
谢寒酥在飞燕楼时,大多时候都蒙着面纱见人,所以京中几乎无人知道谢寒酥长什么模样。
谢寒酥也不曾改名,有人怀疑她是曾经飞燕楼的花魁,但同名同姓之人长剑,洛长安这日还亲自赴宴,说她曾是陈郡谢氏的后人,是戴鸿远夫人曾经手帕交的女儿,只是家人都去世了,这才被戴鸿远认下当义女,既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又有洛长安作证,自然没有人再对谢寒酥说三道四。
认亲宴结束后,戴盼瑶很热心地带着谢寒酥学习如何当一个当家主母掌管中馈,往后嫁给王五之后,虽没有婆母和妾室,但也要管理好下人。
谢寒酥曾是大家族出身,学这些东西很快便能上手了。
安国公父子行刑前,王五特意来寻谢寒酥,问她要不要去牢里见一见他们。
谢寒酥拉住王五的手,嘴角冷冷一勾:“我自然是要去见一见自己的父兄的,若不是他们,我如今也没法成为义父的女儿,更遇不到对我这么好,事事为我着想的未来夫君,我得去好好谢谢他们。”
听到谢寒酥说自己是未来夫君,王五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也暖暖的。
在牢中,谢寒酥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安国公,在安国公父子不可置信的模样中,谢寒酥毫不眷恋地拂袖而去。
顾行舟跪在地上仰天长啸:“阿父,寒酥竟是我的妹妹,而我居然爱上自己的妹妹?”
安国公对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怒吼一声:“蠢货,到现在还在说什么爱不爱的,看她这样子,是铁了心要灭了我们安国公府。哼!既然我们无法翻身,那定然要把她也拉下水,说白了,她与本公,还是有血缘关系在的。”
安国公眼中迸发出一抹狠厉之色。
谢寒酥不是成了戴鸿远的义女吗?还说是陈郡谢氏的后人,那自己就在被囚车押去刑场的路上,大肆宣扬谢寒酥是安国公府的私生女,皇上知道了谢寒酥的真实身份,定然也要将其跟安国公府别的女人一样,发配为奴。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谁知奔赴刑场那日,王五特意派人把他们两父子的嘴巴牢牢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国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