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王五都没有再来寻谢寒酥。
这不禁让谢寒酥觉得,那夜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
王五在离开时,还把那些杀手的尸体全部处理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是真真切切地弥漫着,桌上也是真真切切摆着两个酒杯。
谢寒酥照常给世家公子小姐教习箜篌,偶尔上街买了菜回来,发现自己院子里砍好的柴火堆得像小山一样,水缸里也打满了水。
这是王五派来保护她的两个人干的,看到小山一般的柴火,谢寒酥才能确信,那夜王五是真的来过。
安国公府贪污一事彻底结束,王五本应不再与戴鸿远接触的,可这日却破天荒地带着礼物上门来。
“戴兄,王某有事相求。”
一来就如此开门见山,真是不礼貌。
戴鸿远本不想理会,可人家官职比自己高,还得毕恭毕敬将人迎进来。
王五将手中两个长长的锦盒放下后道:“戴兄不如先看看王某带来的礼物满不满意?”
戴鸿远看他神神秘秘的模样,抬头看了眼王五,低头看一眼锦盒,再抬头,再低头......如此反复了好多次,见王五是真心要送自己礼物的,戴鸿远这才小心翼翼打开来。
里头是两幅卷起来的字画。
看来这王五是真打听过自己的喜好,知道自己喜欢字画,特意送来给自己。
戴鸿远打开其中一幅,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大,脖子都伸长了。
他揉了揉眼睛,是真的是真的,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簪花仕女图》。
他又满怀期待地打开另一幅,嘴巴顿时能塞下两个鸡蛋。
这一幅更是他日思夜想却得不到的《洛神赋图》。
“真......真的?”
王五一挑眉,自信道:“当然是真的,皇上亲手从库房里拿出来给王某的,还能有假?”
这可是戴鸿远在洛长安那磨了许久,却连一面都见不到的两幅古画,戴鸿远惦记得很。
戴鸿远跟得了传世珍宝似的,笑得眼睛都没了,整张脸只能看到两排牙齿。
乐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王五还在自己身旁等着呢。
他轻咳一声,不受控制地扬着嘴角问道:“兄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王五拍着戴鸿远的肩膀,哥俩好地搂住他:“倒也没什么,就想让你当当我的岳父。”
戴鸿远一愣,喜出望外:“小婿,你是同意我的建议,要娶元安了?”
戴鸿远对王五的称呼转变特别快。
他幻想着王五成为戴盼瑶丈夫与其站在一块的样子。
一个皇上亲封的郡主,一个皇上身边的从一品将军,自己好歹也是个三品官,真是风光无限啊。
王五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只是王某喜欢上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身份低微,想请戴兄将其收为义女,从戴府出嫁。”
戴鸿远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不娶元安,你喜欢上了别人?”
听到这,戴鸿远更乐了:“哎呀!真是铁树开花,兄弟,你终于开窍了。是什么身份的女子要做我的义女啊?”
戴鸿远子女不多,收个义女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个义女还能加强与王五的连接,这王五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己为官,能发展多条门路也是好的。
可他忽然有些为难道:“若是罪臣之女,恐怕有些难度。”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家族,可是看着王五送来的字画,他实在是割舍不下。
“若不是罪臣之女还好说,若是罪臣之女,恐怕需要兄弟你跟皇上好好打打感情牌了,虽然戴某很想帮兄弟一把,可若是皇上那边非要怪罪,我们也很难办。”
王五听到戴鸿远愿意帮自己,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放心好了戴兄,她不是罪臣之女,只是风尘女子,王某怕她被世人诟病,这才需要借助戴兄的家族给她抬一抬身份。”
戴鸿远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什么风尘女子?不会是飞燕楼的吧?听闻最近花魁娘子谢寒酥赎身离开了,兄弟你不会是要娶她吧?”
话音刚落,王五立即点头。
什么?!
戴鸿远一个踉跄,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在被人当蹴鞠一样踢,一时杂乱无章,没法接受王五说出来的这番话。
“真是谢寒酥?你真的要娶她?你喜欢她?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真的不在意她曾是风尘女子?皇上知道吗?”
戴鸿远问了一连串问题,倒是让王五不知从何开始回答。
“我喜欢她,也不在意她的过往,她也不介意我曾与亡妻有过三个孩子,皇上也知道此事,否则怎会将《簪花仕女图》和《洛神赋图》给我来给戴兄送礼呢?”
戴鸿远若有所思,照这么说,皇上也是知道谢寒酥的身份了,也知道王五打算让谢寒酥成为自己的义女了。
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了,若自己不同意谢寒酥当自己的义女,那皇上岂不是对自己有意见?
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打算开拓一下王五这条门路,加强与皇上的联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