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的声音近在咫尺,暖暖心一惊,立即回头,却没想到,两人的鼻尖就这么碰到一起,呼吸交缠着,画舫上一片暧昧。
暖暖忽地推开夜七,结结巴巴道:“喜......喜欢,不过你怎么知道今夜有这场盛大的烟花?”
夜七眼底一片柔情:“因为是属下准备的烟花。”
暖暖的行心房再次被叩响,毫无阻碍地打开。
“你?你特意为本殿准备的烟花?”
夜七替暖暖将被晚风吹散的鬓间几抹碎发别到耳后:“殿下,祝你十六岁生辰快乐,年年岁岁皆如意,这场烟花,就是属下送你的十六岁生辰礼,虽迟但到。”
暖暖的喉头哽咽了一下,强迫自己撇过头去。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不敢回应。
夜七见暖暖撇过头去,但眼中的波光和心动根本不似假,他知道暖暖还有顾虑,没关系,他可以等。
夜七又给暖暖倒了一杯酒,放到暖暖手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碰了碰暖暖的酒杯后,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夜色朦胧,两人都觉得自己如今身处幻境,无法自拔,真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暖暖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东宫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回去的。
她只知道次日春竹来叫她起身上朝时,自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若说那次在北临炫了两大碗马奶酒是因为太渴了,且不知酒烈,才倒头就睡,可这次在画舫上,明明没喝多少,怎么就一点也不清醒了?
她闭上眼,努力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好像自己最后一杯青梅酒下肚,就倒在夜七肩膀上了。
完了,丢死个人了!
“殿下,快起身洗漱啦,否则就该错过上朝的时辰了。”
容不得暖暖多想,她利落地下床洗漱去。
本已平复好心情的她,一打开门就见到一身劲装的夜七。
“殿下,属下送您去上朝。”
暖暖脸一热,逃也似的在前面一路跑。
夜七噙着笑意,在暖暖身后一直追着。
朝堂上,洛长安提起墨州延县出现一伙流寇,危害延县多时,甚至已经蔓延到延县附近的几座城池了。
这伙流寇是当初趁大燕与北临大战时,趁机崛起的。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直接闯进民宅中明抢。
如今延县的县令根本找不到这伙流寇的根据地,不知从何处剿匪。
洛长安从影卫营中选了几人去延县打听。
暖暖回到东宫后,易怀瑾前来寻找暖暖。
如今易怀瑾是刑部郎中,洛长安也逐渐放权给暖暖,易怀瑾来找暖暖议事也无可厚非。
夜七恰好从暖暖正殿中出来,迎面便撞见了易怀瑾。
他礼貌性地朝易怀瑾点点头,便与他擦身而过。
易怀瑾眼中露出无尽的艳羡。
若是这侍卫的位置,给他做就好了,这样就能每日都在东宫里陪着暖暖。
暖暖正看着奏折,春竹通报后请人进来,暖暖只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看折子。
易怀瑾痴迷地盯着暖暖认真处理政务的模样,思绪飘到了昨夜。
昨晚靖安侯夫人将易怀瑾叫过去,跟他提起如今也快及冠了,是时候相看女子了。
易怀瑾一口拒绝:“阿娘,我不想相看。”
易夫人拍案而起,比自家儿子更担心婚事。
“为什么?你都快及冠了,以你世子的身份,哪家女子不上赶着嫁给你?别听你阿父的,说什么担心皇上忌惮,不让你娶高门贵女,过几日便是太女殿下的及笄礼,到时候京城世家女子都会去,为娘给你看看。”
易怀瑾再次拒绝:“阿娘,我不想娶世家贵女,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易夫人还以为易怀瑾一直不透露,是因为对方的身份门第不及靖安侯府。
她缓和了语气道:“是哪家女子?身份若是配不上你也无所谓,到时候娶了正妻,给她安排个妾室的身份就好。”
易怀瑾:“阿娘,那人身份不凡,靖安侯府都未必能高攀得上。”
易夫人的脸再次蕴上怒气:“身份太高也不行,未来拿捏你怎么办?”
易怀瑾不免苦笑一顿,自家阿娘看不上身份地位与靖安侯府不匹配的,可身份太高又要挑剔。
“是哪家女子,你跟为娘透个底。”
“我想娶当今皇太女。”
易夫人惊得尖叫一声:“儿呀,你疯了吗?你那不叫娶,你那叫嫁,你堂堂靖安侯府世子,怎能嫁给东宫皇太女,不行。”
易怀瑾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违背自己母亲的意愿:“阿娘,从小到大,您说什么,儿子就听什么,可这一次,关乎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子喜欢殿下。”
“不行。”
易夫人气得行为举止都毫无半分世家夫人的端庄。
易怀瑾冷眼瞧着自家母亲,当年母亲是商贾之女,嫁给还不是侯爷的父亲后,费了不少嫁妆银子打点,将父亲送进军营,此后连连立下战功,先帝给父亲封侯,让他手握几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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