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留了刘福根在家吃晚饭。
刘福根眼睛盯着这么一大桌子的菜,完全说不出来要回家的话。
快速的脱鞋上炕,嘴里念叨着:
“哇塞,这么多好吃的。”
“我爸还说要给你摆一桌子,谢你救命之恩呢,我昨天问他什么时候摆,他竟然变卦了,小气鬼!”
他本来就贪吃,这下更是头都不抬了,直撑得走不动路,一直到新闻联播播完,才消了点食,下炕回家去了。
送走了刘福根,宋盼儿回屋就看到她奶,像没吃饭似的,怀里抱着槽子糕,一边往炕上走,一边往嘴里塞。
不解的问道:“奶,你干啥?”
“奶饿了,吃块儿你买回来的槽子糕。”
“啊?咋这么快就饿了?”
宋盼儿看了看挂钟,吃完饭也就过去两个小时而已。
“哎呀,我就尝尝。”
钱婆子不管不顾,又拿了块槽子糕享受的吃起来。
宋盼儿哪里知道,钱婆子不是饿了,她是馋了。
馋了好多年的,那种家人惦记的感觉。
宋盼儿这边温情满满,宋家那边却是闹翻了天。
中午那会,马喜娟得了收鸡鸭鹅男人的撩拨,她邪念四起。
回家换了衣服后,也没有再想去刘强家。
趁着宋婆子割驴草的功夫,去了宋志刚那屋,翻箱倒柜的找起存折来。
“你翻什么?”
炕上躺着的宋志刚,胳膊肘撑着炕坐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盯着翻抽屉的马喜娟。
在炕上瘫了几个月,宋志刚像是老了十几岁。
原本还算高大的身形,缩水的厉害,面无二两肉的样子,竟然和宋婆子十分相像了。
“家里存折呢?不是一直放这个抽屉里的么?还有卖死丫崽子的钱,都放哪了?”
马喜娟指着那个她俩结婚时,宋志刚新打的梳妆柜,满脸冷淡的问。
“你就这么守不住?儿子你也不要了?”
宋志刚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冷意。
“呵呵,我要儿子是为了让我过得更好,那是给你生的!可你现在瘫炕上了,我生儿子有屁用?”
“你都瘫了,我守着你这个残废干什么?你是能供我吃啊?还是供我喝啊?”
马喜娟倒是光棍的的很,她仗着宋志刚行动不便,站在炕沿边,虚点着宋志刚额头一个劲的数落着。
“啊~”
马喜娟话音刚落,宋志刚一个脑袋撞过来,直接把她顶了个倒仰。
宋志刚没收住势,自己也直接从炕上扑了下来。
“贱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弄死你。”
宋志刚的眼睛漏了出来,竟是血红一片,像是要爆裂开似的,挣扎着又往马喜娟那边爬。
马喜娟吓得连滚带爬的冲出屋子,在外屋稳了稳心神,看着地上像个恶鬼似的,还朝着自己爬来的宋志刚,马喜娟也发了狠,抄起炉铲子就冲了上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志刚虽然手脚都使不上力,但是还是有着绝对的打架经验。
一个巧劲儿,把马喜娟绊倒了,翻身骑*在她身上,小臂死死的压住了她的脖子。
任由马喜娟如何抠挠,宋志刚红着眼睛不吱声也不放手,一个劲的往下使劲按。
马喜娟已经喊不出救命,只有喉咙深处传出来的‘嗬嗬’声,手脚的挣扎拍打,已经慢慢没了力气,眼见着是要完蛋了。
“哎呀!刚子,你干啥呢?”
好在,她还算命大,家里回来人了。
刚割完驴草的宋婆子,一边念叨着‘哪天一定把驴卖了’,一边掀门帘进了外屋,因为担心蝇子跟进屋来,她还很迅速的钻进来,迎头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宋志刚蓄了几个月的头发,已经不短了。
也不知道是在炕上躺着压的,还是刚才撕扯间弄乱的,油腻又凌乱,配上那无力耸搭着的手脚,像是地狱里讨命的恶鬼,并且这恶鬼还正在索命。
座钟咔哒咔哒的走着。
宋婆子身体前倾,双手张开着,像要抱住谁似的,喊过之后,就呆傻在原地。
‘铛...铛...铛...’
座钟整点报时了。
呆愣原地的宋婆子吓得一抖,猛地扑上去,抱住宋志刚。
“儿啊!可不行这样!你可刚出来没几天啊,再被关进去,你叫妈咋活啊?你也还有儿子呢...呜呜...”
暴怒下的宋志刚,宋婆子也没拽动,好在听到‘儿子’俩字,宋志刚回神了,主动松开了胳膊。
对啊!不能这么弄死她,因为这个贱人,搭上自己的命犯不上。
前几个月蹲监狱时,可是学过条例,故意杀人是要直接枪毙的。
自己还没听到儿子叫一声爸爸呢,可不能就这么,陪着这个烂货去死。
宋志刚随着宋婆子的力气,放开了马喜娟,跌坐到地上。
“呃~咳咳...咳咳...”
像溺水的人刚呼吸到了空气,得了喘息的马喜娟,像个虾米似的,侧身蜷缩成一团,咳的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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