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偌大的场内,只剩下了十多位弟子,还有几名长老。
其中陆闻文和白仁文,看着沈玉殊眼中都是难掩的惊骇。
他们身为一宗之主,自然知道,这道笼罩的金光,代表了什么。
普渡。
居然是普渡。
顾名思义,普渡之下,一切邪念,无所遁形,可若是为善,便能斩获新生。
这光,是善也是恶。
善能渡天下人,恶也能渡天下人。
前者为生,后者为死。
青莲仙尊…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竟能一念间,引发所有人内心深处最深的意念。
若是刚刚他们,但凡内心有一丝恶意,或者不满,也会死在这普渡之下,灰飞魄散。
他们不由得庆幸。
还好,还好。
年轻时就被这九州第一天才的名字,打服了。
过了几百年,还是没变。
这不是怂,这叫识时务!
“月儿,走吧。”
沈玉殊转身冲他伸出了手。
花宴月痴痴地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他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八岁时,那时候自己在暗巷被人欺凌,也是这样,眼前的人,对他伸出了手。
她给了自己一件衣服,可以遮蔽赤裸身躯的体面。
给了自己灵石,可以温饱肚子的粮食。
让自己有所依仗,有一点存活的勇气。
那一次,惊鸿一瞥,就让他永生难忘。
他永远记得那时候,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
在他绝望到,渴望以死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活着,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希望不是死亡带来的,是在活着的日子里,一点点被点亮的。’
‘若是你真的有一天觉得失去了活着的勇气,那就好好想想受过的屈辱,然后变强,一点点地还回去。’
他回过神,迈步走上前,轻轻搭在她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
师尊…
怎么办,我越来越贪心了。
我渴望幼时照亮我的光,能照亮我的一生。
并且,能只照亮我一个人。
两人相携着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那偌大的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只听温渡,看着姬元逸温润开口,“四师弟,你比较闲,诛灭那些宗门的事,就交给你了。”
姬元逸摸摸头,憨笑道,“好的大师兄,我一会就去办。”
温渡道,“三师弟,那除名仙门五十之事,就麻烦你去了。”
姬元硕点头,摇着折扇笑得一脸妖孽,“好的大师兄。”
易蓉这时候凑到温渡面前,指着自己一脸期待。
我呢?
我呢?大师兄。
我做什么?
温渡当没看到,挪开眼,看向白仁文和陆闻风。
他温润一笑,那双眸笑得仿似月牙一般,“白宗主和陆宗主,不若好好想想师妹的意思,想通了就来考核吧。”
白仁文和陆闻风苦着脸,点头。
“我等知道了,有劳温宗主了。”
温渡道,“无事,那我便先走了,两位请便。”
温渡说完,转身走了。
姬元硕和姬元逸也一左一右,转身离开了。
易蓉站在原地,有些不开心。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干什么从来不让我去。
不就是怕我去添乱吗?
哼!
白仁文和陆闻风对视一眼。
随后只见陆闻风踏前两步,对着易蓉拱手道,“敢问朝霞仙尊,方才温宗主的意思是?”
易蓉看着两人‘哼’了一声,“看在当初你们师父和我师父关系甚笃的份上,本尊就点拨你两句。”
两人一脸严肃地点头,“我等洗耳恭听。”
易蓉道,“师妹动怒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我们是为仙门,身负守护天下苍生的之责,若是都对别人身怀的异宝动了歪心思,不能严守己心,那日后天下危难之时,你又确定能坚守本心,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吗?”
“而且你们贵为一宗之主,更应该以身作则,规训好宗门弟子,而不是纵容他们如此偏颇行事。”
“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两人面对这个质问,都有些尴尬。
这让他们怎么说?
说他们也想着,要是真的有门下弟子夺得了这神器,到时候他们在出面,坐收渔翁之利?
想也不可能这么说啊。
陆闻风笑道,“朝霞仙尊言重了,我们并没有别的心思。”
易容冷哼道,“最好如此,而且…就算那神器再怎么逆天,那也是别人炼制出来的,有本事你也去造一件呗,不能你抢过来就成了你的东西吧?”
“你能抢,别人也能抢,到时候你争我夺,焉知天下不会因你们产生祸乱?到时候天下还没大乱,反而被你们搅乱了。”
“而且…两位宗主,你们须得明白一个道理,第一宗在当时都没有出面是为了什么?还有花宴月再如何,那也是我师妹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