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没有答应他们,也不能答应,三个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晚上,冯宝来赵玉娘家,他是没事闲溜达。听说混成旅要走,他也是担心,有混成旅在他和赵玉娘一家不但没人敢招惹,人们都处处高看一眼。可这一走就不一定了。
因为剿灭刀疤脸打死那么多人,他们的家人朋友,铁哥们儿那得多恨赵玉娘啊。白二浪也是忧心忡忡。
赵玉娘看二人担心的样子,便挺直腰杆儿说:“怕啥,有啥大不了的,和绺子死磕的又不认识郑司令的还不活了?”
两个大男人都被赵玉娘的气势镇住了,都连连点头说是。
赵玉娘看二人不说啥,便接着说:“贾德金有一批枪,我们也有几支,加上村里的猎户,一般的绺子敢来吗?再牛逼的绺子也是贼,他得偷偷摸摸的。想当初贾家被围又咋样了!”
面对赵玉娘的质问,白二浪一脸的懵逼,冯宝连连点头,因为白二浪不知道贾家被围的事情,可冯宝是亲眼所见。
其实,混成旅撤走赵玉娘也是很难接受,但她看到冯宝和白二浪那种沮丧的样子觉得他们缺少男人的刚强,由此她也想到身边的人也会和他们一样。
所以,必须让他们振作起来,因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还是要靠自己最保险。
正在这时,外边传来马的嘶鸣三人警觉地站起,往外看了看,看不到人,就一起往外走。
五匹快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是参谋长刘兴邦。
到了大门口,各个翻身下马,赵玉娘迎上去与刘兴邦答话。赵玉娘说:“参谋长,这么得闲,来我家。”
参谋长把缰绳交给身后的副官,说:“啊,来你家坐坐,也没什么大事儿。”
参谋长刘兴邦在赵玉娘的陪同下走进院子,“来得这么着急,一定是有啥事儿。”赵玉娘一边走一边想。
“帮他们把马拴好,进来喝茶。”赵玉娘对身后的白二浪吩咐道。白二浪急忙招呼那些副官和警卫。
冯宝看混成旅的参谋长来了,不是他能参与的,便知趣地回去了。
在正厅坐好,赵玉娘给参谋长斟茶,双方寒暄了几句刘兴邦告诉赵玉娘,那个踩盘子的胡子都招了。
“啥来头?”赵玉娘盯着刘兴邦问。
刘兴邦告诉她,他的哥哥是七星山刀疤脸绺子的迎门梁被赵玉娘打死了,他为了给哥哥报仇又纠集一伙儿人打算报复赵玉娘。在混成旅的牢房各种刑具的伺候下全招了,三十多人都抓起来了,刀疤脸绺子的残余全部铲除了。
赵玉娘听了长长地出了口气。
院子里白二浪摆好茶桌,招待那些随从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可参谋长还没有出来,白二浪知道他们有要事商量,所以也不便打扰,只是把马牵到西跨院的马棚喂上,又拿出点心给副官们吃。
几天后,混成旅全部开走,到北奉省稍加休整后进关。
马号、颜旺财、黑彪子等十五人留下了,留下的原因是混成旅在山洞里有个枪械修理厂,那里有一些大型机器,暂时留在这里,让他们这些人看着。
每月的军饷去松滨市的一家外国银行去取。
赵玉娘已经怀孕九个月了,白二浪发现她的胎像有些不稳,便打算上山去采药给她调理调理。赵玉娘自己认为没有问题,不让他去,但白二浪执意要去,也就任他去了。
白二浪背着一筐草药沿着陡峭的山坡扶着树干慢慢往山下挪动,快到山谷的时候,他看到山谷小溪旁有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有的端着大枪四处张望,有的在三脚架前看水平仪,他知道这是测绘的。
他光顾看人了,脚下踩空滑到在地,弄出很大的响声。这时,传来叽哩哇啦的说话声和枪栓的哗啦声。他不精通日语,但也会几句,知道是日本人。吓得他起身就沿着山坡飞跑。
白二浪的身后传来“砰砰”的枪声,子弹从他头上飞过打在树枝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白二浪只顾逃命,顾不得看路,一脚踩空掉进了几十米深的悬崖。
天已经黑透了,可是还不见白二浪回来,赵玉娘急得团团转,可是她挺着个大肚子只能干着急。
正好吴妈来了,赵玉娘便让吴妈去把冯宝找来。不一会儿冯宝来了,赵玉娘告诉冯宝,白二浪去山里采药一大天了还没回来,你找几个村民上山去找。
冯宝答应着走了,吴妈陪着赵玉娘在家等待。
赵玉娘和吴妈感叹道:“我不让他去,他非得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急死我了!”
“你也别着急,他总上山不会有事的,可能谁家有病人半路被接走了。”吴妈说:“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出啥事!”看着玉娘忧伤的样子吴妈接着说:“别上火,别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啊!行了,你好好躺着,我去烧点开水,给你冲碗红糖水。”
玉娘点头答应,然后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突然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了赵玉娘和吴妈,二人本来就是半睡半醒状态,一有动静二人醒了。
院门开了,火把照亮了院子,冯宝等人抬着小树绑成的简易担架进来了。赵玉娘急忙起身下地,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