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丈夫说把孩子打掉,赵玉娘气得浑身哆嗦。
赵玉娘指着白二浪问:“孩子不是你的?”
白二浪被赵玉娘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回答说:“这是啥话,孩子当然是我的。”
赵玉娘接着问:“那为啥你要打胎?你是大夫,知道打胎对女人是多么痛苦的事儿。”
白二浪阴沉着脸说:“现在痛苦是一时的,养个孩子劳心费力不说,你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赵玉娘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管,这个孩子我一定生下来。”
白二浪无奈地摇头,说:“随你吧!”
这一天,白二浪和赵玉娘整理药架子上的各种草药,白二浪无意间往外边扫了一眼,惊奇地说:“冯大哥!”
“在哪儿呢?”赵玉娘看着白二浪问。
白二浪回答说:“在外边一晃就没了。”
赵玉娘问:“你看错了吧?到门口了能不进屋吗?”
“没看错,是冯大哥。”白二浪接着说。
赵玉娘更加疑惑,说:“你出去看看!”
白二浪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进门就说:“没有。”
赵玉娘若有所思地说:“拉倒吧,忙我们的。你去库房拿几样药,架子上没有了,这是我写的单子。”
白二浪拿过,看看,说:“朱砂、枳壳、半夏、银杏库房也没有了,得去江南进。”
白二浪刚说完,冯宝急匆匆地进来了。听到门响,二人一起看向门口。
看着冯宝急匆匆的样子,白二浪急忙问:“冯大哥,咋的了?”
没等冯宝回答,赵玉娘端过一杯水递给他说:“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原来,冯宝在家听人说村里来了一个货郎,卖货不咋上心,一个劲儿地打听谁家有枪,有几家是猎户,特别打听赵玉娘家和贾德金家的情况。他感觉是绺子踩盘子的,便出门追赶。
可那货郎看到冯宝来了挑起担子就走,并且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把担子扔下跑了。
听了冯宝的话,二人都警觉起来。赵玉娘说:“极有可能是绺子的人。”白二浪说:“那,我们以后可要加小心!”
“不行,不能放这个人走,一定要抓住他!”赵玉娘急切地说。白二浪接着说:“不用去抓吧,我们小心就是了。”
赵玉娘摇头说:“不行,要是冲我们来的,让他走了,就麻烦了。”
赵玉娘说完从柜台下边拿出两把匣枪插在腰间,又拿出一把递给白二浪。自从剿灭了七星山刀疤脸赵玉娘就是枪不离身,晚上睡觉也把枪放在枕头底下。
接着,他们三人去西跨院牵马,赵玉娘让冯宝和白二浪沿着河沿朝北追赶,自己绕道去东北边的大路口去拦截。
赵玉娘分析,这一段河面宽阔水又深,加上对面是沼泽他不可能从这里渡河,只能沿着河边去东北方向的大路口。
白二浪知道赵玉娘怀孕有些担心,可赵玉娘不以为然。
赵玉娘骑马来到渡口,没看到有人,问摆渡的,摆渡的说没有人过去,赵玉娘便沿着江边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她便打马朝枪响的方向跑去。
转过山脚枪声更近,赵玉娘下马,抽出匣枪钻树丛朝前搜索。
赵玉娘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躲在大树后边往匣枪里压子弹,不远处的冯宝和白二浪朝大树方向瞄准。
在树丛的掩护下赵玉娘慢慢靠近那个人,正在他举枪朝冯宝和白二浪射击的时候,赵玉娘一枪就打在他拿枪的手腕上,枪掉在了地上。
那人左手握住受伤的手腕急忙朝山里跑,可是没跑几步他绊倒了,趴在地上刚想起来,赵玉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并且命令着,说:“别动,动,打死你!”那人吓得一动不动,冯宝和白二浪也围了上来。
那人顾不上手脖子流血,跪在地上求饶,还是那套老嗑儿,什么家有八十多岁的老母等等,被赵玉娘顶了回去,你有老母怎么不在家孝敬她,出来杀人越货,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问他是哪个绺子的、来村里啥目的一概不说,任凭怎么殴打就是不说。
实在没办法了,三人都觉得应该送到北奉军剿匪司令部,那里的监狱审问胡子有一套,不死也能扒层皮。
到了剿匪司令部,门卫通报后,冯宝赶着马车进了剿匪司令部大院儿。
郑天龙司令去北黑省了,参谋长刘兴邦迎接他们。
刘兴邦命令手下把踩盘子的胡子押到监狱关押审问,把赵玉娘三人让到他的办公室,给三人倒茶,问了一些赵玉娘的近况,并且要她多加小心。
临走的时候,刘兴邦拿出几本书给赵玉娘,让她回去好好看看。
赵玉娘接过后简单看了看书名,有《共产党宣言》《新青年》《红星报》《革命与战争》等,每本书都有很大程度的磨损,有的还是牛皮纸糊着封面。
冯宝赶车和白二浪都出大门了,刘兴邦还和赵玉娘在台阶上说话。
回去的路上,赵玉娘总觉得今天参谋长的话有些多,以前没有过。刘兴邦这些年经常来郑家屯,有时是陪郑天龙,有时是自己带着副官来打猎,也有时是顺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