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镇是一个大镇,交通发达,商业繁荣;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汇聚于此。
玉娘从镇子穿过来到镇的北门,从北门到董家烧锅也就三里多路。
几年前她和贾德金来过董家烧锅,进了一大批酒发往内蒙,贾德金大赚了一笔。
那时,自己还是威风八面的账房,现在却落得这个地步。
她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董家烧锅。
董家烧锅的大门口有个小伙计在转悠,玉娘知道他是看大门儿的。因为烧锅人多手杂,进进出出的需要照看。
赵玉娘走近小伙计,和他说自己是冯宝的表弟,找冯宝。
小伙计上下打量一下赵玉娘然后告诉她等一会儿,说完他进了院子。
不一会小伙计出来了,他和赵玉娘说冯宝出去了得很晚才回来,让她明天再来。
赵玉娘一听有点失望,但她发现小伙计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有事儿。
这时,院里飞奔出一辆四挂马车,赵玉娘急忙躲闪,就在她躲闪的时候脑后挨了一棒,她感到脑袋“嗡”的一下就啥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自己是在一间小黑屋里,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站着好几个彪形大汉,而自己是躺在在麻袋里,只有上身在外边。
她揉揉眼睛看到冯宝坐在一把椅子上瞪着眼睛看自己。
“冯,冯大哥!”赵玉娘用很低的声音叫着冯宝。冯宝听到叫声一愣,急忙站起走到赵玉娘身旁蹲下细细打量赵玉娘。
赵玉娘朝冯宝眨了眨眼:“表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三猛,张三猛。”
冯宝又是一愣,他又仔细审视赵玉娘,加上看到的赵玉娘眼神,立刻大惊道:“哎呀,是三猛啊,我都没认出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然后他直起腰对众人说:“这个人是我表弟,没啥事儿,你们都去忙吧!”众人听了冯宝的话就都出去了。
冯宝看人们都出去了便把赵玉娘拉起,赵玉娘两脚踩着麻袋站起,走出麻袋。
冯宝问赵玉娘咋回事儿,咋这个打扮儿。
赵玉娘便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冯宝。
冯宝让赵玉娘等一会儿,说完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了。
他告诉赵玉娘,他和东家说了,出去一会儿,说完就领着赵玉娘出了董家烧锅来到村头一个小院儿。
他告诉赵玉娘这家住着的是山东人,家里有事回关里了让他给看着,他也不来住,有时和几个好哥们儿在这儿喝酒。
屋子还很敞亮,屋里屋外用的东西都有。
冯宝让赵玉娘坐在炕上,自己去外屋点火烧水。烧水的过程中,冯宝进屋和玉娘说刚才发生的事儿。
他告诉玉娘,听到有个表弟来找他,他就出去偷偷看了一下,不认识。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和东家说了,东家让他带人先抓起来再说。
玉娘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脑后,冯宝看到了,问她严重不,不行找郎中看看。
赵玉娘喝了几口冯宝给她端来的水,然后说道:“没啥事儿,打得也不重。”
这时冯宝才想起来问赵玉娘来干啥,赵玉娘便把帮助郑天龙剿刀疤脸绺子和冯宝说了一遍。
冯宝听了感到为难,不过也没有回绝玉娘,只是让她先住下,饿了自己做饭吃,东西都有。自己得先回烧锅,今天事儿特别多。
冯宝走了,赵玉娘想躺一会儿,她有些累了。摸摸炕,不太热,便到外屋给灶坑舔了柴火然后上炕躺下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像在云里,一会儿又像在水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感到口渴便想起来喝口水,可是刚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她强挺着坐起来往炕沿儿边挪,没等坐稳炕沿儿一头栽到了地上。
她摔在地上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同时像要炸开一样的疼,她有气无力地喊着“有人吗,来人啊!来人帮帮我,救命!”
尽管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叫,也没人答应。她强挺着想站起来,可是一用力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赵玉娘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门开了,进来的是白二浪。
他怎么来了?原来啊,白二浪就在董家烧锅住,这个屯有百十多户人家,人和牲口都是他给看病,偶尔也去五道镇,哪儿请哪儿到。
冯宝在董家看家护院都是晚上值班,白天除了特别忙,要不就回这里和朋友聚聚,也就是打哈啦凑趣,喝两盅。
白二浪单身一个,自己吃饱了狗都喂了,所以经常来冯宝家吃喝。
今天是路过看到烟囱冒烟以为冯宝又和谁喝酒那,他就进来了。
白二浪进门还喊冯大哥那,可是没人答应,进里屋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下了他一大跳。
细一看是昨天在河里遇见的那个女的,他仗着胆子扒拉一下,一边喊着“你咋躺地上了?”可是没动静,用手指挨近鼻子还有气儿,他弯腰把赵玉娘抱起放到炕上盖好被子。
然后打开药兜子拿出解热镇痛的药面子用开水冲开。
端到赵玉娘身边,一只胳膊托起赵玉娘的脑袋,一只手拿着羹匙给她灌药。
白二浪一勺一勺地给赵玉娘喂药,一碗药喂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