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本想脱了上衣搓一搓脖子和胳膊,可是搓了几下觉得特别舒服,索性就全脱了,身体全裸就下水了。
赵玉娘站在齐腰深的河水里,清凉舒爽,她一边洗一边欣赏周围碧绿的山色很是舒服。
突然,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小腿,她吓得“妈呀”一声大叫。随着水花掀起,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水里钻了出来。
赵玉娘吓得惊叫道:“你,你是谁?你耍流氓!”
那个人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着赵玉娘的前胸也惊呆了。
他断断续续地问:“你你你是女的?”赵玉娘这才急忙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前胸。可是,那个人一低头就透过清清的河水看到了赵玉娘的下身。
赵玉娘慌忙把一只手从前胸移开,护住自己的下身。
那人听到赵玉娘说他耍流氓,忙辩解道:“谁耍流氓了,我在这里洗了半天了,我是从拐弯处扎猛子过来的,我咋知道你在这儿!你是啥时候下来的?”
赵玉娘支支吾吾:“别说了,你走,你走,我好上去穿衣服。”
那个男人嘴里说着“好好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没了。
赵玉娘愣愣地看着水面上一圈一圈扩大的波纹,她不由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人的水性咋这么好啊!突然醒悟过来,急忙上岸,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玉娘穿好衣服把匣枪往腰间插,这时,身后传来“干啥的?”声音。
玉娘回头一看是水里那个人,看年龄应该比自己小,长得很好看,英俊还有些潇洒,便瞪大眼睛问:“你咋,这么快?”
那人疑惑地看着赵玉娘问:“你说我啥快?”
玉娘回答道:“我说的是穿衣服啊!”
那人洋洋得意也有几分流气地说:“哈哈,我干啥都快,要不试试!”
赵玉娘听出他说得不是啥好话,便立刻严肃起来:“你老实点啊!”说着就用两只手握住匣枪把儿作出要拔出的样子。
那人连连摆手:“别别别,你可别抽出来,那不是好玩儿的。”那人又恢复了平静,问:“你干啥的?”
赵玉娘回答道:“种地的。”
“看你晒这样像是种地的,但哪有种地的带这个。”那人说着指着赵玉娘腰间的匣枪。接着他又指着拴在树上的枣红马:“这匹马得种多少地能买起!”
赵玉娘调皮地问:“那你说我是干啥的。”
那人不假思索地说:“绺子的压寨夫人,要不就是大人家的阔太太。”
“压寨夫人和阔太太能晒这么黑吗。”玉娘回答他说。
“当然能,压寨夫人满山钻四处跑;阔太太也有漫山遍野骑马打枪的。”那人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赵玉娘。
赵玉娘接着说:“别问我了,你叫啥、干啥的?”
那人回答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白二浪。江湖郎中,也给马看病。”
赵玉娘听了觉得好笑,这个人真有意思,既给人看病也治牲口病。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想到这儿她随口说道:“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白二浪吓得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偷看你啊。”
赵玉娘问:“怕啥?”
白二浪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说:“你不管是压寨夫人还是阔太太,都是名花有主,说不准你的那位现在正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那。”
赵玉娘看着白二浪微笑着说:“要是他真在这里,你在水里的时候就把你打死了,你还能站在这儿!”
白二浪接着说道:“可也是,哎,我问你,你叫啥?”“问这个干啥?”赵玉娘问。
白二浪来套打把式卖艺的嗑儿:“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知道张三李四;雁过留声知道春夏秋冬。”
赵玉娘仍然微笑地说:“你这套磕儿挺好听的,那我就告诉你我叫……”她刚想说“赵玉娘”三个字,但,她一想不行,住口了。
“咋不说了?”白二浪走近赵玉娘几步急切地问。
玉娘接过白二浪的话茬说:“告诉你,我叫张三猛,都叫我三猛。”
白二浪听了撇着嘴说:“这名儿和你的发型都挺恶心,要不是看到了你白白细细的嫩肉儿,我都懒得理你。”
白二浪说完又嬉皮笑脸地往赵玉娘身边挪了几步,赵玉娘看到他色眯眯的样子也有点儿春心荡漾。
赵玉娘刚想和他说话,突然,山脚拐弯儿处传来马的嘶鸣,那叫声尖利刺耳,一般都是遇到大型猛兽才会发出。
白二浪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哎呀,我的马——”
说完,他飞一样地跑向了山脚转弯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玉娘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白二浪跑没影儿了,仍然站着不动,刚才的巧遇令她耳热心跳。
突然,又一声马的嘶鸣把玉娘从思绪中拉回,她周身一激灵打个冷战。
她快速跑到拴在树上的枣红马,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向白二浪跑的方向跑去。
她骑马跑到山脚转弯儿处没有看到白二浪,也没有看到马,她沿着山路追了一会儿连人影也没看到。
有些沮丧的赵玉娘想了想还是赶路吧,正事儿要紧,就这样她来到了田家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