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韵看到乔恒,撒娇似的扑上去。
众多下了学堂的贵女们瞧着太子,都不禁红了脸。
皇后近日在为太子妃人选一事头疼,太子也到了年纪,别的皇子这个岁数侧妃都已经有好几个了。
乔恒前些年总以事务繁忙推脱,上个月三皇子妃诞下皇孙,彻底让皇后着了急。
乔染看到这位大哥,也走过去施施然行了一礼。
“三妹妹在静学阁可还习惯?若有什么事情尽管与我说,你我本是兄妹,不必拘谨。”
乔恒扶起乔染,语气关切,只是在离近了看到乔染时,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讶。
三妹妹他曾经也见过,只是那时她性格软糯内向,一举一动都没有皇家风范,他也没有过多关注过。
没想到如今也出落的这样标致了,难怪会得太傅关照。
“劳哥哥挂心,一切都好。”
乔清韵眼尖的瞧见乔恒手里拎着的点心,“呀,大哥你还带点心过来了。”
乔恒目光顿了顿,随后温和的摸了摸乔清韵的头,“今日去宫外办事,从宫外带回来的。”
似乎怕乔清韵私吞,点心都单独用油纸包起来,独立包装。
乔染从乔恒手里接过一块,拆开来看,这糕点是杨姑娘给她说过的鲜橙糕。
京城里只有一家点心铺子有卖,想买到它要排许久的队。
这可不像是随意带回来的。
乔染下意识看向从静学阁出来的人,乔恒也顺着乔染的目光看过去。
少女身着绿裙,圆圆的脸蛋娇憨可爱,杨静弦见过礼后,躲在乔染身后。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乔染勾了勾唇,将身后的少女推出去:“我瞧着大哥这里剩了许多,杨姑娘也去拿一块吧。”
乔恒从太监手里接过另一包,递到杨静弦面前,“这是多加了糖的。”
杨静弦抱着一大包鲜橙糕,站在原地涨红了脸。
乔恒也低下头,长睫敛起眸中温柔。
乔清韵只顾着低头往自己嘴里塞糕点,一点没关注这边的动静,站在门口的程景蕙却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指甲狠狠掐着帕子,脸色难看。
身边的侍女颤声开口:“小姐别生气,杨家怎配跟我们程家比,老爷在朝堂上风头无两,您入东宫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程景蕙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转身又回到静学阁,“去找夫子,今日的新课我有几处不懂,想请教夫子。”
回到明宣殿,乔染余光瞥到躲在暗处的暗卫,“寒夏,又回信吗?”
寒夏蹙眉摇了摇头,“许是太傅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呢。”
这么些天了,按说都应该在返程的路上了,难不成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有这个想法不止乔染,陆明远摇着扇子坐在棋桌前与沈朝对弈。
扬州郡守是他们的人,听闻他们要来的消息,不动声色修缮好别院,只为这主儿住的满意。
眼见手里的黑子被杀的不剩多少,陆明远幽幽开口:“你也不想着给小公主去封信,这么长时间了,你就不怕她流连京城把你忘了?”
沈朝气定神闲落下一子,语气笃定,“不会。”
吃他的住他的,自然不可能忘了他。
况且那姑娘还给自己来了信,想来心里也是记挂着他的。
“这可说不准,学堂里才子颇多,听说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对小公主颇有照顾呢。”陆明远略有深意地道。
沈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在陆明远深沉目光里丢了棋子,起身回了书房。
陆明远摇了摇头,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深叹口气。
爱而不自知。
沈朝啊沈朝,这盘棋,你输得一塌糊涂。
沈朝坐在桌案前,手执狼嚎,眉头紧蹙,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空白信笺不知写什么为好。
写了,又怕冰冷的文字不能准确传达他心中所想。
就在此时,鹤一一脸严肃急匆匆来报。
“大人不好了,北钺那边有异动。”
静学阁内。
夫子脸色比往日难看许多,乔清韵也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难得没凑到乔染找话。
一进入学堂,夫子把书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顿时吓得几个胆小的贵女哆嗦了几下。
“今日检查昨日课业。”
老头摸着长须,苍老而睿智的眼眸盯着乔染身后的人,杨静弦被盯的发慌,悄悄把头埋了下去。
“低头的,就从你开始。”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杨静弦身上,杨静弦不好装死,只得缓缓站起身。
乔染微微蹙眉,转身去看小姑娘。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这位夫子的课在下午,杨静弦身体不适告假了,夫子应当是知道的,怎么偏偏就抽她了呢。
简单想想也知道,这事有问题。
杨静弦紧咬着唇瓣,脸色张红,看着夫子不知道说什么。
“夫子,我昨日下午告假了的,不知道讲的什么。”
谁知就这一句话,仿佛一根引线,瞬间引爆夫子,“都已经告假落了课,还不知道温习,难不成我的课就这么让你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