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儿很清楚, 陈兰花只要一开口,加上孩子确实有柳家父子头上的发旋,钱公子一定会起疑心。
只要钱公子起疑心, 自己就完蛋。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钱公子会不会怀疑了,立即道:“陈兰花,违背誓言,你全家都会不得好死。”
楚云梨啊了一声:“对!”
乌冬儿松了口气。回头就看见钱公子脸色黑沉沉,两人认识这么久,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当即吓得后退了三步, 勉强站稳身子,哭着道:“公子,那些事都是她以为的, 是她胡编乱造,根本没有发生过。冬儿不让她说, 是怕您信了她的鬼话厌恶冬儿……呜呜呜……我太难了……”
钱公子以为自己要得知真相了,结果陈兰花虚晃一枪又住了嘴,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恰在此时,出去逛街的陈家夫妻回来了。
四妹一脸的意犹未尽,她还想逛来着,可想到天要黑了得做晚饭,这才带着双亲回了铺子里。
看见钱公子, 四妹羞红了脸,躲到了双亲身后。镇上的姑娘看不到这么有范的公子,会羞涩很正常。
楚云梨出声:“钱公子别恼,我发誓之前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了我爹娘, 让他们告诉你,不算是违背誓言。”
乌冬儿险些被气死。
陈母不太敢跟这样的富家公子说话,一拉四女儿,飞快入了后面的院子。
陈父不知道钱公子的身份,不过,听了女儿的话中之意后,猜也猜到了。他早就烦了柳河,之前见面没发挥好,应该狠狠把那个混账揍一顿的。他想起来打人后,又再也没有见到他,当然很愿意看到这个毁了女儿一生的人倒霉。
普通百姓对富家公子心存敬畏,陈父欠了欠身:“公子,真相就是……”
乌冬儿很害怕,大声打断道:“你女儿发了誓的,如果说出去的话,她要不得好死。”
陈父一顿,有些迟疑。
钱公子眼瞅着乌冬儿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自己知道真相,耐心告罄,一把揪过她的衣领狠狠甩了一巴掌后,直接把人推到了大街上。
乌冬儿敌不过男人的力气,门口也没别人,她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像钱公子这样奢华的打扮和排场,无论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此时外面看似无人,时有不少人在暗中观望着脂粉铺子。自然也看到了乌冬儿被那富家公子毫不怜惜地推倒在地。
没有人敢上前去扶。
乌冬儿狼狈不堪,挣扎着起身,狠狠瞪向周围。
众人被她那狠戾的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铺子内,楚云梨出声:“没有的事,我发誓之前,已经告诉你们了。当时我只是保证自己不往外说,又没说你们也不能说。”
陈父再无疑虑,直接道:“乌冬儿生的孩子,可能是柳河的。我女儿发现了这个真相,所以才拿到了他们给的封口费,也因为此,我女儿闹着和离归家,柳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话说完,感觉自己言语有些粗鲁,他伸手捂了下嘴:“反正就是这样,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柳河的,我们不清楚。公子自己去查。”
铺子外好不容易起身的乌冬儿一直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看陈父没有把自己一棒子打死,也没有添油加醋抹黑自己时,心情挺复杂的。
钱公子皱了皱眉:“陈东家,你是怎么起的疑心?是亲耳听说,还是看见她一人卿卿我我?”
“都没有。”楚云梨摆摆手,“我是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证据,不过我答应了他们不能说,公子不要逼我了。”
钱公子看向陈父。
陈父瞄了一眼乌冬儿,摇头道:“我不清楚内情,那之后我就见过柳河一次,当时都没能心平气和说话。”
钱公子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强求,临走前放下五百两银票:“麻烦陈东家将我娘要用的脂粉准备好,我两三日后离开时过来取。”
既然是买货的银子,楚云梨就不客气了。
陈父呆住,他知道女儿这脂粉有点赚,却也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能进账几百两……难怪她敢承认给两个妹妹送嫁了。
送两个妹妹出嫁,按照村里人准备的嫁妆,五两就够了。
这……都多少个五两了。
陈父觉得,他还能更放松些。
钱公子出了铺子后,没有正眼看乌冬儿,直接上了马车,吩咐道:“去乌家,把这个女人拉上来!”
富家公子出远门,除了带随从,也会带伺候的丫鬟和婆子。钱公子出门干正事,没有带美貌的丫鬟,只有一个力气大的婆子,此时她窜了出来,铁钳子一般的手拽住乌冬儿,不顾她的惨叫,一下子将人拎上了马车。
楚云梨扬眉,忽然起身:“爹,饭做好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去看看。”
陈父:“……”
看女儿眨眼间就奔进后院去套马车,他大喊:“这事都跟你没关系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就是这种热闹,我才要去凑呢。”楚云梨麻利地套好了马车,从后院出门,直奔乌家。
钱公子的马车还是进不去屋家所在的那条路,停在了路口。他上了后面小一点的马车,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