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看着胡瑶远去的背影,反手握住吉妃拉她的手,阻止了她往里走的脚步,轻声道:
“娘娘,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吉妃一顿,诧异道:
“这是为何?这都到门口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辰乐等不及要见祖母了!”
江书晚心想,辰乐懂个球,怕不是你等不及了吧。
她微笑道:
“太后那里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只是此刻胡瑶才惹了她老人家不高兴,皇上只怕还在气头上。咱们就不去触这个霉头了吧!况且,嫔妾走了这一会,也觉得累了。咱们去前头找个地方歇歇脚可好?”
江书晚是很想进去一探究竟,但她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皇后和珍妃想着法儿要她接近太后,那这其中必定有诈。
所以方才在园子里,她故意在胡瑶面前那样说,就是要让胡瑶替她当了这问路的石头!
此刻虽不知寝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这招投石问路十分有效。
胡瑶已经惹了一身骚,还赔了一条命,那她怎么也不能再往上凑了。
吉妃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找补一下,却已经被江书晚拉着退回了园子。
这边的消息传到畅音阁,皇后两眼一眯,眼中有寒光闪过,手中一枚糕饼瞬间被捏了个粉碎。
“真是个蠢货!”
珍妃暗叹一声,不置可否。
“方才说的那事办得如何了?”
皇后侧头问道。
珍妃扬眉道:
“听说她们此刻正在百花厅玩投壶,臣妾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了。娘娘放心!”
百花厅里,燕王妃恹恹地看着那边的江书晚,心情异常复杂。
证实了江书晚不是燕王爱慕之人,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一想到,萧策牵扯其中,她又头两个大!
她那个烈性的妹妹,若是知道自己苦苦爱慕这么久的萧策,竟然喜欢皇上的女人,真不知这场闹剧要如何收场!
热闹的人群中,江书晚梦中能明显感觉到,一双审视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身后红绡也注意到了,凑过来低声道:
“娘娘,燕王妃这是怎么了?打从咱们进百花厅,她就一直盯着娘娘瞧,却不上前来。真是奇怪了!方才在园子里的时候,不是还十分熟捻热情的样子嘛?”
江书晚笑笑,装作若无其事。
“随她去吧!被她瞧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正说话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
梅答应百发百中,得了这一局投壶的头名,正被人簇拥着去拿彩头。
她兴高采烈地拿着一支金步摇回到座位,
“娘娘,您瞧,这可是足金的。”
江书晚瞧她提着那金步摇左右打量,还不时地放在手心里掂量掂量,笑道:
“怎么?从本宫那里赢走那许多金子银子还不够?还要来打这金步摇的主意?”
梅答应嘿了一声,瞧着阳光下步摇发出金灿灿的光,就笑得合不拢嘴,
“谁会嫌金子多?自然是多多益善!吉妃娘娘和宋常在非得去听戏,听戏哪里有金子拿!”
她如今虽小富了,吃穿用度也不愁了,但还是没能改了她时刻敛财的毛病。
说到底,还是从前穷怕了。
“要是齐答应在就好了!她最擅长捶丸,那边的彩头是一球杆。那球杆通体用黄金装饰,顶上还有玉饰。我瞧着那金子的斤两十足,玉体通透水头也好!真是可惜了……”
梅答应一边感慨,一边仔细地将金步摇放进怀里收好。
江书晚知她心中怀念齐答应,含笑默默拍了拍她的手。
梅答应很快收拾了心情,低声道:
“娘娘,那边有几个周家和齐家的,方才一直言语挑衅我。瞧着她们今日来者不善,怕是冲着娘娘您来的。”
说着朝百花厅的那边一努嘴。
果见几个妇人交头接耳,眼神闪躲地往这边瞧着。见江书晚瞧向她们,纷纷闪躲着往厅外草地上去了。
江书晚知道,贤贵妃和她早就成了皇后眼中钉肉中刺。打从今日皇后出了永和宫,只怕她和贵妃的日子就都不会好过了。
今日这百花厅,只怕还有一场好戏要上台。
正想着,厅外已经吵了起来。
一个吊梢眉毛斗鸡眼的妇人一声吼,抬手指着对面燕王妃的鼻子道:
“这一局我明明得了两筹,怎么就是你赢呢?”
燕王妃忍着脾气,好言道:
“方才周三夫人挥了三杆球才进洞,按理只得了一筹。怎么就是两筹了呢?”
“什么三杆,我明明才挥了两杆。燕王妃,你年纪轻轻眼神可不大好!”
燕王妃被她如此一顶,脾气也有些上来。
手中球杆子一扔,笑道:
“周三夫人眼神不大好,看东西一向不清楚。本王妃不同你一般计较,这捶丸,本王妃不打了就是。”
说着,扭身就要走。
却被那周三夫人横腰拦住,本就不大的眼睛拼命瞪着,一对绿豆般的斗鸡眼更显滑稽,她蛮横道:
“怎么?王妃了不起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