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嫂子算了算手里仅有的钱。
刨除掉日常花销,盖房子和赡养父母的钱,她心里有了大概的数字。
“只够一半的。”
姜兰大手一挥,直接做决定,“成,那你们就先付一半吧,剩下的钱每个月还点就成。”
花嫂子家户籍还在长红大队,不怕他们跑了。
而且这点钱对于姜兰夫妻俩来说不算什么,姜兰也相信花嫂子,相信她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
双方都同意了,在汪队长见证下,姜兰花嫂子两家立了字据,每个月会还五块钱给姜兰。
看到牛大壮有了工位,以后肯定挣大钱,孙婆子更不分家了。
要是分家,牛大壮挣的钱他就拿不到了,老太婆躺在地上打滚耍赖。
“我不分家!牛大壮,你娘爹还没死呐,凭啥分,我不分!”
花嫂子现在有了挣钱的出路,也不怕她了,硬气不少。
“你不想分也行,那就报警吧。”
听到报警,孙婆子吓的坐起来,她虚张声势咋呼道。
“报警干啥?我不分家,警察难道还管老百姓分不分家?!你别想吓唬老婆子我!”
花嫂子咬牙,握紧拳头,生怕露了怯。
“警察是不管老百姓分家,但你害我摔倒,差点一尸两命 ,你觉得警察会不会管?你要是不分家,我就报警,你差点害死我和孩子,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起来,让你才枪子!”
警察不会管这事,花嫂子没有证据是孙婆子害的。
没有人证物证,她摔倒也是自己摔的,不是孙婆子推的。
花嫂子懂,孙婆子不懂这些。
她以为警察真的会把她抓走,毕竟要不是她逼着花嫂子干活,她也不会摔倒,当时她还没过去扶,是牛大壮扶进屋的。
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孙婆子现在还记得。
孙婆子心虚低下头,慌了神,她是真的害怕了。
一直没出声,当隐形人牛大壮的爹,凑近孙婆子,一起劝说。
“要不还是分吧,分了家,咱每个月能拿到儿子孝敬,你还不用进监狱,有啥不好的。”
孙婆子瞪了他一眼,牛爹不敢说话,他缩了缩脑袋。
到最后孙婆子被忽悠的害怕,没办法只能答应。
由汪队长做见证,牛大壮按下手印,把分家的字据给花嫂子看。
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花嫂子心里激动又开心,外加酸楚,各种复杂的心情聚集在一起。
她笑着笑着眼泪滴落在纸上,看着怀里咯咯笑的娃娃,花嫂子给孩子看字据。
“桃子,桃子你快看,咱们终于有终于熬出头了。”
桃子是花嫂子给孩子起的小名,她抱着抱着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
事情尘埃落定,牛大壮也松了口气。
他们之后会搬出牛家,汪队长给他们划分的宅基地,离孙婆子家不远不近。
既给了牛大壮他们夫妻俩空间,也顾忌到孙婆子家出事,他们也好及时赶过去。
以后牛大壮每个月都会送粮食到父母家,算是尽了孝了。
事情解决,姜兰跟付文臣往肉联厂走,身后还跟着牛大壮,他要到肉联厂,付文臣好把工位转让给他。
到了厂里,转让工位的事,很快就传到齐牧川耳里。
他不太敢面对付文臣,只能找姜兰打听。
“你家里是有困难吗?为啥你丈夫工位卖了。”
姜兰坐在医务室,翻看之前给人看病的脉案。
“没困难,就是想卖就卖了,齐厂长,看病的事怎么样了,上头答应了吗?”
知道姜兰在转移话题,齐牧川没法追根究底,只能回答她。
“答应了,这件事会交由我全权负责,有事你就直找我沟通就行。”
姜兰正好有事要跟他说,“我想在办公室的后面开个门,来看病的进厂子里来,对厂里影响不好。”
这是她慎重考虑过的,要是以后厂里丢了什么东西,没准赖到她头上,说不定会说小偷是她给人看病,才招进来的。
齐牧川觉得姜兰这个办法可行,很好保证了厂里的隐私。
他找了人,把姜兰办公的屋子后面开了个门,巧的是开门的那面墙,正好对着长红大队,他们来看病方便不少。
趁着开门的功夫,姜兰找到汪队长,让他召集长红大队的人开会宣传。
等大伙听到他们也可以去看病,人群开始躁动。
有人举手提问,“姜知青,我们真的也能去看病吗,那收不收钱啊?”
姜兰说话很直接,没跟她们拐弯抹角。
“收的,不过比医院要便宜一半,药钱也会算你们便宜点。”
听到收钱,问话的人有些失落,跟身旁的人嘀咕。
“听说厂里的工人看病只收药钱,俺们还是和姜知青一个大队的,凭啥收咱们的钱。”
旁边几人听到,不赞同她的话,反驳道。
“你也知道她们是肉联厂里的工人啊,你又不是厂里的人,收你钱有啥不对。”
“姜大夫前几天可是治好了牛家媳妇的命!听说当时差点一尸两命,她去了立马治好了,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