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让人给凝烟送了一封信,让她理解自己的不辞而别,就住在了客栈里。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宋延皓也当了一回冤大头,给她垫付了房租,所以理所当然住在隔壁客房里面,连着好几日串门,就看她的伤好到什么程度。
洛希白了他一眼,“你有心情管我,就不担心丽王府那边找你麻烦?”
“我给那管家递了信说身体不适,不留中堂吃茶就回去了,难不成这也有错?”宋延皓一脸无辜,无奈的摊开了手,“总不能要捉着我一定吃那一杯茶,要我给他赔罪去吧?”
“呆鹅。”
洛希没声好气的骂了他一句,“你拜访丽州府,连吃一杯茶等待的功夫没有,落了丽王爷的面子,你这个参知政事帽子不稳。”
“这么说来……小希儿在关心我的未来仕途?”宋延皓听到这里不怒反喜,反而来兴致勃勃,“要不,你陪我去王府赔礼?”
“……”
洛希若不是现在还有伤在身,真想一脚给踹过去他脑袋,好把里面的水踢出来。
她出客栈,计划要逛郊外去,宋延皓鞍前马后,问长问短,“到底是谁伤的你?”
“宋大人,你是闲的没事干吗?”洛希也想不明白一个参知政事能闲的如此程度,“你难道被皇帝罢官了吗,都不用办公的?”
宋延皓摊了摊手,“今日休沐。”
“哼。”洛希几乎是鼻孔朝天白了他一眼,鄙夷道,“你当我傻还是当我蠢?”
“是我傻而已。”他耸了耸肩,笑意之中藏着试探,“你来丽州,目的又是什么?”
“终于说到重点了是吗?”
洛希出了客栈门正上马车,看着宋延皓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或许早就应该猜到无事不登三宝殿,偏偏被他三言两语混了过去。
他也跟着坐进马车。
却什么也没说。
洛希面上平静,心里猜测了很多种想法,定然皇帝也察觉到刺客与丽州之间的关系,派了明面上的钦差来审查,暗中又吩咐了宋延皓来,可他来查什么,不得而知。
宋延皓一副游山玩水的表情,看着丽州郊外的美景,连连拍掌感叹了好一番。
“你来这里是真不错的地方。”他适时放下了车帘子,做了总结,“丽州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民风淳朴,未来可以宜居此地。”
洛希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看着宋延皓,就是想不透他出现的原因。
“到了。”
那车子一停,宋延皓就率先下马,特别绅士的在马凳边上伸出手,搀扶着洛希下来,不忘道,“走慢一点,不碍事。”
“我又不是病入膏肓,摔不死我。”洛希都忍不住与他斗嘴了一句。
他无奈,唯有收回了手,“小希儿说的对,你是最棒的,加油你最棒!”
“……你真的很想现在见阎王?”
洛希恶狠狠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宋延皓这才闭紧了嘴,陪着逛河边齐步走。
走了一小段路。
她觉得身子有些累了,果然大夫说的对,散步活络胫骨要有个度,想要立马恢复是不大现实的事情,只能停了下来了。
宋延皓也停了下来。
河边野草生长,层层叠叠的绿意沫过了脚印,对面岸发出“咕咕”声,就见有信鸽从对面岸飞过来,洛希也不作掩饰,伸出手就接住了信鸽,取下密信,攥在了手掌心。
宋延皓知道这是花使的信鸽,轻笑了一声,“你果然是接了任务上丽州来。”
“那你呢。”
洛希也含笑说道。
她同时也缓缓的打开了手中密信,随着那几个楷体小字逐渐显露在面前,笑意渐渐敛起来,脸色一沉,似乎久久不能相信。
洛希看向了对面的宋延皓,他只是捡起了石头在打水漂,一脸轻松至极的模样。
半晌。
她终于动了动唇,“你疯了。”
“没有。”
他又捡起了一颗石子,心无旁骛的又斜抛出一颗石子,叠起波浪一圈一圈往外推开江面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洛希下意识的攥紧了密信,看着面前年少相似的人,语到唇边久久不肯吐出来,半晌,她才哑声道,“你知道参知政事对一个文臣来讲有多重要吗,就那样放弃值得吗?”
宋延皓顿了顿手,指腹轻轻抚过捡起的小石头,低声道,“从十四岁离开扬州,我已经在朝廷为官六年了,也该离开了。”
“你明明……!”洛希一阵叹息在胸腔之中,竟不知为何缘故,那些她曾经厌恶的高官之位却变得珍稀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的缘故,“你费劲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当上宰相,能实现你自己的抱负吗?”
“如今天下早就太平了。”
他笑笑着,看向了她,“我曾经答应过你,完成了心中大任,会回来找你的。”
洛希一愣。
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又是一颗飞石激起千层浪,这一次打的更远,几乎问跃上对岸去,他叹气道,“差一点,就差那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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