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瑟瑟蹑手蹑脚的起了床,洗漱完之后,拎着自己的两个小筐子出了门。
路过一家人门口。
只听到吱呀一声。
门从里面被推开。
周瑟瑟继续安然无恙的往前走,门里出来的人却鬼鬼祟祟的喊住了周瑟瑟,“盛副营长家的。”
周瑟瑟停下脚步。
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也是一位军属。
她男人是四营的副营长黄伟,她叫管婷婷,家里三个儿子,天天给人科普她是咋生儿子的。
平时和柳叶子走的很近。
周瑟瑟主动叫人,“嫂子。”
管婷婷先是顾忌的往后面柳叶子家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满脸堆笑的赶上前来。
手指甚至在周瑟瑟的篮子上拨了一下,差点把盖在篮子上面的那块白布拨开。
周瑟瑟提着篮子向后躲了躲,“嫂子,你喊我,是有什么事?”
管婷婷笑的梨花乱颤,“星星妈,你爱人和我爱人都是同级,咱们之间的关系按说更亲近一些。
前几天我听说星星点点住院,把我着急的啊,一直想去医院里探望来着,但不凑巧的是,我家小三儿也病了,搞得我一时之间真没腾出时间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便知道对方满口胡言,周瑟瑟还是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客套话张口就来,“多谢嫂子挂念,两个孩子已经没事了。”
管婷婷嗯嗯点头,眼神一个劲的往篮子上瞥,“那就好,从前儿天开始,你家天天晚上传出香喷喷的味儿,弟妹,这是在家吃啥好吃的呢?”
周瑟瑟心里有数了。
管婷婷这人,平时跟着柳叶子,也是因为能打打牙祭。
这人啊。
馋的很。
要是大院里谁家炖肉什么的,她总得热情如火的去帮人家涮锅烧柴火,尝盐味,搞的人家最后不送给她一碗都不好意思。
周瑟瑟垂眸。
盯着自己的脚尖,无奈的说道,“嫂子,我和你们不一样,没你们有文化,也没你们有本事,更没你们娘家好,只能靠着给别人做点饭来赚几个零花钱,一大半还被娘家搜刮去,我可真是命苦啊。”
管婷婷皱了皱眉头,不走心的说,“你也别难过,盛副营长年轻有为,过段时间升上去,津贴就更高了,你做了啥吃的?”
周瑟瑟忽然抬起头。
盯着管婷婷的眼睛骤然发亮。
吓得管婷婷后退两步,“咋……咋啦?”
周瑟瑟一把握住管婷婷的手,“嫂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帮我找个工作呗?最好是能去厂里的,稳定一点的,这样就不至于我天不亮得去给人家送饭了,嫂子,我知道你人好,心地善良又热情,你帮帮我呗。”
管婷婷瞠目结舌,“你……我……不是,你先撒开……”
“你们在干什么?”
“柳嫂子啊,管嫂子要帮我找铁饭碗的工作呢。”
管婷婷看到柳叶子出来,头皮发麻,迅速甩开了周瑟瑟的手,呵斥说道,“你别胡说八道,简直乱说,你赶紧走吧走吧。”
周瑟瑟重新拎着小篮子。
笑眯眯的朝着两个人,“两位嫂子,那我先走了,再见。”
柳叶子眯了眯眼睛。
管婷婷硬着头皮走过来,“这小娼妇,满口胡言,对了,你昨晚说今天早上让我帮你蒸肉包子,现在去你家吗?”
柳叶子斜斜的看她一眼,“不用了,我去外面饭店吃饭。”
管婷婷哎呦一声。
拍了拍大腿,急忙说道,“你咋去?腿儿着去?没个说话的显得路又远又累!我陪着你吧,也好有个照应。”
柳叶子笑笑,“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我和刘红霞一起去吃饭店。”
等到柳叶子回家,管婷婷气的跺了跺脚。
这个死刘红霞!
又不是军嫂!
只不过是政委家的妹妹而已,却天天赖在大院里,现在竟然把陪着柳叶子吃饭这么好的一个差事给抢走了。
气死人了。
她这大半天可真是瞎忙活了,不仅到嘴的鸭子飞了,想要从周瑟瑟那里打打牙祭,也失败了。
娘的!
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
矿区
工人还没从矿下上来。
周瑟瑟坐在墙角,不停的挖掘着脑海中原主关于大院的记忆。
住在前面小洋楼里的是团长级别以及以上的家里人,通常不会和她们碰面儿。
军嫂们通常也会叮嘱自家孩子,别去前面二层楼找小伙伴那里玩。
而她们这一片,主要住着的是营长,副营长,排长,以及教导员和政委家里人。
军区总共有五个营区。
其中两个营长的家属年纪大了,在家看孙子,还有两个营长的家属是当地镇上的,就没有随军。
也就是说,大院里只住着一位营长的爱人,深居简出,不仅周瑟瑟没见过,原主也没见过她。
再往下是五个副营长。
盛西江是一营的副营长。
柳叶子的爱人曹坤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