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人的行径,讨伐声渐成鼎沸之势。
纵使是荣宠多年的爱妃,天君也不得不忍痛割爱,秉公处理,将其打入冷幽园,至于邵昊月岑,则被剔去仙骨扔入凡界,渡百世劫。
在此之前,邵昊月岑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其母妃更是最受宠的天妃。
经此一役,再无翻身之时,众仙胆寒,有了这俩前车之鉴,对待岁祖月不由都心生忌惮。
“听闻少司负伤在榻,不在神殿养伤,来天宫做什么,”
发现人是简垤带来了的,怀疑岁祖月要多管闲事,邵昊明风面色微沉,语气不悦。
岁祖月惊呆了。
仙界消息已灵通至此,她随口两言,都能人尽皆知。
惊讶归惊讶,岁祖月瞥了眼俯跪在地的邵昊谨,他被扼住后颈,想抬头,目光一直落在琉璃盏上,看着狼狈极了。
“来看热闹而已。”岁祖月随口道。
邵昊明风顿时松了口气,挺直胸膛,脸色缓和起来。
“少司!”简垤难以置信,抬头发现岁祖月似笑非笑睨了眼他,简垤心底一凉,乖乖闭了嘴。
邵昊明风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后,岁祖月抬脚勾来旁侧的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
没想到重生不过两日,她已经看到邵昊谨两次这么狼狈的模样了。
仙族年岁悠久,久到彼时已是天君的邵昊谨,恐怕都忘了年少时的落魄不堪,如今,她倒替他重温了。
岁祖月有点儿想笑,抬眸发现邵昊谨看向她。
沾血的额发,遮住邵昊谨如今带着年少稚气的眉眼,似乎捕捉到她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他抿紧了唇,眸色冷沉。
“老九,你老实交代,这是哪偷来的,”
邵昊明风翻转着琉璃盏,两指一弹,五彩斑斓的琉璃盏发出清脆响声。
这是百花盏,用来培育仙花灵草的仙物,要说多珍贵不至于,但素日少见,甚是稀奇。
邵昊谨陡地挣扎起来。
“还给我,”他冷声。
邵昊明风笑了,笑时扯动了下巴伤口,脸又阴沉下去,一脚踹在邵昊谨身上。
“这么宝贝这盏,那六哥可得拿稳了,”
话落,他却笑盈盈松手,任华美易碎的琉璃盏摔在地上。
邵昊谨神色一紧,眼见琉璃盏摔落在地,剧烈挣扎起来,情急之中竟真挣脱开了。
他刚伸手,一道锋利的风刃穿过,将苍白冰凉的手掌钉在了地面。
邵昊谨脸色发白。
琉璃盏在离他指尖一寸之地,被邵昊明风踩碎,发出“咔嚓”的碎响,四分五裂。
五彩缤纷的仙盏瞬间暗淡下来。
邵昊谨手掌鲜血直流,倒映着那些碎片的眼睛,渐渐泛起了丝丝猩红。
邵昊明风在他头顶哈哈大笑。
“少君......”简垤也被按到在地,泪如雨下。
这仙花盏是少君自己东拼西凑材料,攒了很久,拿去炼器阁塑造而成。
他记得少年拿到这仙花盏时有多欢喜,如今,就这么被摔碎了。
简垤替少年委屈的哽咽。
岁祖月在旁高高坐起,眉眼间的不以为意,显得分外凉薄。
她想,她知道邵昊谨要这花盏是为了做什么了。
前世她见过百花盏,只不过那花盏环绕九彩,比地面碎裂的这个,还有精致漂亮万分。
老实说,她都有点感动了。
没有天君时的通天能力,此时的邵昊谨,即便是个自己都举步维艰的落魄君嗣,还极力在給小荷妖攒最好的东西。
少年藏在心底深处,不为外人道的心思,小心翼翼又充满了真挚。
岁祖月看了良久。
轻垂了垂眸,她弯唇笑了声。
砸碎了邵昊谨珍爱的东西,邵昊明风还觉得不解气,蹲身拔出了将邵昊谨右手钉在地上的风刃,看着少年疼的嘴唇发颤,笑吟吟再次落手。
一道灵力划过,打散了他的风刃。
冷冽的风刃,顷刻化作一缕清风,邵昊谨垂散的额发,被轻轻吹动了下。
“差不多行了,”
传入耳中的嗓音清越,又有点冷漠,邵昊谨微微抬头。
邵昊明风脸色难看起来,手里空荡荡的,看向站起来的岁祖月,“你什么意思。”
“有邪魔在凡界作恶,需劳烦九殿下助我一臂之力,”岁祖月不紧不慢走近,“事急从劝,六殿下想教训弟弟以下犯上,改天吧。”
邵昊明风嗤笑:“他个连仙术都不会的废物,能帮什么。”
话落,像是想起才被邵昊谨打了,他脸色一黑,抬手掌力化作风刃,就欲发作。
岁祖月踢了脚挡路的碎盏。
邵昊明风顿了顿,阴晴不定的看向岁祖月,想就此打住,众目睽睽下又觉得丢面。
“你别太嚣张,”他隐隐警告道,“凤华仙君闭关了,听说此次突破的情况可不好!”
岁祖月眉梢挑了下。
“哦,”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凤华仙君是当今天君的胞弟,邵昊明风邵昊谨的亲二叔,他们都不着急,她急什么。
邵昊明风见她油盐不进,心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