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只剩下悲凉的呜呜声。
简垤快哭了,被神殿门徒架着胳膊,眼睁睁看着透出光亮的房门越离越远。
几乎绝望之际,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了。
岁祖月一袭红绸长衫出现在门口,青丝如墨,远远瞥了眼邵昊谨的近侍。
“呜呜,少司你可得帮帮我们少君!”
*
天边隐隐泛起一丝亮光,去天宫的路上,简垤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
邵昊谨从神殿回去后,按照约定,本收拾好行囊就打算下界,谁知天君第六子,邵昊明风找了来。
“他听说少君被阉了,非要来折辱少君,命人扒了少君裤子供大家取笑!”
岁祖月轻碰了碰鼻尖。
在地牢里随口一句戏言,能传到宫里君嗣耳多里?乾字牢耳目有这么多?
正思忖着,侧头碰到慕相玄的视线,岁祖月思绪一顿,眼尾纤长的睫毛往下耷了耷,心里开始了对邵昊明风的骂骂咧咧。
没事找事。
能不能做个人,好歹是亲兄弟!
答案是不能。
邵昊明风与邵昊谨这个罪妃之子截然不同,他是富有功勋的仙族后裔,且母妃一族,风灵族的功勋来源,与邵昊谨生母有关。
正是在那场上古凶兽之祸,封印魔妃释放的凶兽穷奇过程中,风灵族为仙界立下了汗马功劳。
故而,邵昊明风也是众多君嗣里,对邵昊谨最恶劣的那个。
昨夜邵昊明风喝了点酒,听说邵昊谨回来了,于是笑盈盈去惹事,结果情况与平日不同。
平日顾忌君家颜面,欺负归欺负,邵昊明风好歹知晓什么不能做。比如他可以肆意践踏邵昊谨,但不能让那些宫奴拥有与他一样的权利,至少明面上不能。
可他晚上喝多了,一时忘了分寸。
这是其一。
其二,邵昊谨修为并不低。
相反,他身负仙魔两家血脉,即便被打压不允仙术,凭魔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依旧是众多君嗣中的佼佼者。
而邵昊明风自幼受溺爱,不学无术,平时都是带足了侍卫,才去招惹邵昊谨。
昨夜他一时兴起,就带了几个歪瓜裂枣。
于是,结果就是欺人太甚的邵昊明风,被邵昊谨打了,被迫醒酒的邵昊明风,鼻青脸肿的那刻,把邵昊谨的死期都想好了。
待援兵来了,情形瞬间反转。
岁祖月赶到时,邵昊谨简陋的屋外,挤满了人影,形形色色很多。
邵昊明风面带淤青站在前面,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琉璃盏。
那琉璃盏颜色润泽,五彩斑斓,一看就价值不菲。
中间邵昊谨反扣着手臂,被风灵族侍卫一脚踹在背,将少年踩跪在地,給邵昊明风磕头谢罪。
砰的一声。
再起来的邵昊谨,额头浸满血,生生一下磕破了头。
他发丝凌乱,左肩刺入了半截灵力化作的风刃。
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
邵昊谨紧紧注视着邵昊明风手里的琉璃盏,又被摁头。
“少君——”悲戚戚的嗓音。
简垤想要上前护主,还没靠近,被风灵族侍卫拦住,推倒狠摔在地,只有求救地看向岁祖月。
“少司。”
天底下少司很多,这个少司那个少司,但自岁祖月之后,三界内公认的就一个少司了。
因而听到这两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朝现身的红衣身影望去,邵昊明风皱眉,捏紧了手里的琉璃盏。
神殿是凡界的守护神,某些时候,相当于同时与仙魔妖三界为敌,威名虽广,却早已日薄西山,不复万年前的众神辉煌。
外界都道岁祖月身份尊贵,身为君嗣,邵昊明风自认比岁祖月这个区区的神殿少司尊贵。
但他的二哥,邵昊月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见少女绝世容姿,红衫青丝坐在树下,心生狎昵出手调戏,结果被打断了条腿。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岁祖月一点罚没受。
他们的亲叔,曾经的仙界二把手,凤华仙君亲自处理了此事。
之后就有人怀疑,岁祖月与凤华仙君有关系。
邵昊明风不知两人有没有关系,但他觉得,大概是有的。
因为邵昊月岑的母妃,不忍金枝玉叶的儿子,白白受此大苦,瘸着腿还要登门道歉,去找天君求情,帮他们的孩儿讨回公道,神殿小少司和凤华仙君欺人太甚!
结果被天君驳回,理由是,仙界还有用得上凤华仙君的地方,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到与凤华的关系。
邵昊月岑的母妃咽不下这口气。
她岑儿可是自幼按仙界储君来栽培的!岂能受此大辱!
于是派人暗杀,想要岁祖月命丧黄泉,结果被凤华仙君逮了个正着。
事情闹大,众人都知道了他们母子行径。
一个调戏欺凌不成,反被小几岁的少司打断了腿,一个自己儿子德行有亏,有错在先,反咬不成派人暗杀,何等可耻。
要知晓,若非神殿小少司修为高,当日只能任其凌辱。
一时间,结合往日母子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