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布来克说: “弟弟,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让我猜一猜。” 布来克揉了揉额头,说: “燃烧平原大决战的时候,我救了你一命?” “不,那是欣赏。” 芬娜摇头解释到: “那时我觉得你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没错,我确实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会觉得你救我一命我就要爱上你吧? 我虽然喜欢看那些骑士小说,但我又不是无脑的傻白甜公主们。” “那么,是达拉然?” 布来克挑了挑眉毛,说: “达拉然之战里我戏耍了阿克蒙德和灭世者,我想那样惊世骇俗的阴谋能力应该足以让你对我一见倾心了吧?” “也不是!” 芬娜一把拿过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她摇头说: “那时候我感觉你很厉害,那时候我想如果把你的脑子和我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我一定能很轻松的打败戴琳。 我那时开始接纳你成为我的亲人。 虽然有点好感,但那是因为你和我想象中的浪荡王子并不一样。 再猜。 你在我印象里应该没这么笨的,弟弟,你肯定没用心。唉,就当是可怜可怜你的笨蛋姐姐吧,弟弟,在你离开要远行之前,和我好好谈一谈,好吗?” “好吧。” 布来克囧了一下,心说今天的芬娜好聪明,居然能看出自己心不在焉。 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芬娜相处的时光,在一分钟之后,他说: “所以,是在库尔提拉斯,对吧?” “嗯,是在你的故乡。” 芬娜像是喝醉了一样靠在椅子上。 她抬起头看着船长室上方悬挂的吊灯,那是个精灵风格的水晶吊灯,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塞菲尔那样的巨龙会喜欢的装饰。 她看着吊灯上反射出的流光,在背景中那越发激昂的军乐声里,她说: “但不是在我们一起面对恩左斯的时候,在那之前,准确的说,是我跟着妈妈生活在普罗德摩尔要塞的那段时间里。 我从宫殿中的仆从那里听说了你的故事,艾莎嬷嬷给我讲了你从小时候长大的所有糗事,凯瑟琳夫人在接待我和妈妈的时候,也在字里行间说出了她对儿子的思念。 德雷克·普罗德摩尔... 我在你长大的地方了解到了你过去的人生。” 说到这里,芬娜将目光从头顶的吊灯上收回,她认真的看向布来克,向前倾倒身体让自己趴在桌子上。 她醉醺醺的对布来克勾了勾手指,就像是要说秘密一样。 布来克也给面子的趴在桌上,就像是真正的姐弟两分享一些隐秘之事,他竖起耳朵,然后,他听到芬娜说: “在我了解了德雷克·普罗德摩尔的故事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嗯?” 海盗眨了眨眼睛,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已经很多次阐述过我的想法了吧?我从来都不是德雷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别打断我,你还想不想听?” 芬娜瞪了一眼臭弟弟,布来克做了个道歉的动作,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芬娜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说: “你总是告诉其他人,你不是德雷克,但其他人都觉得这只是你经历过惨痛悲剧后的一种和过去失败的人生划清界限的手段。 就连塞菲尔、萨拉塔斯和玛维都这么认为,蓝月院长和小吉安娜也是这么想的,凯瑟琳夫人和戴琳老头都觉得是他们没照顾好你。 但只有我才知道! 你的那句话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你并没有想要表达什么更高深的想法。 你不是德雷克! 你就是布来克,一个...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幽灵。” 海盗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笨蛋芬娜,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会被芬娜这样一个小笨蛋发现,但这也让布来克来了兴趣。 他没有否认芬娜的结论,而是反问到: “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没有。” 芬娜趴在桌上晃动脑袋,她说: “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弟弟。 因为我也曾对我的复杂身份很厌恶,我也想要在某一天醒来之后这具躯体就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心智,可以让我就此抛弃一切认知上的烦恼。 而我又从小就喜欢看那些离经叛道的小说... 你知道吗? 你在重生之后做的所有事,几乎都是我想象中一旦换了身份之后想要去做的。你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更不是在向谁表达什么不满,你就是单纯的渴望自由自在的享受第二次人生。” 笨蛋战士咧嘴一笑。 她伸出手,抚摸着眼前弟弟的脸颊。 她轻声说: “你也不是喜欢战争,更不是热衷阴谋,你只是渴望冒险,一场不被约束的自由自在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