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绫希感到头大。
夏油杰与安室透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她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此刻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她才是此刻最想离开这个屋子、避开这诡异修罗场的人。
可惜她逃不了。
这两人一个目光灼灼一个好整以暇,他们谁都没说话,可带着期盼的目光却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性格不合到水火不容的两人难得在此刻有了默契,像是下定主意要让她给个答案。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那么默契啊!
“就算让他留下来也没什么关系吧?”
休息室就这么点打,两人目光逼得白羽绫希想装死都不行,她心里重重地叹了声气,先抬头向夏油杰确认安室透离开的必要性。
夏油杰双手抄在宽大的袖口中,听见白羽绫希的询问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甚至还是那副好脾气好商量的样子,只是轻轻耸耸肩,像哄小孩子一样对着白羽绫希开口。
“恐怕不行呢。”
他的余光瞟向安室透,用“这也是没办法”的语气说道:“毕竟绫希也不想让他出事吧?”
这话一出,白羽绫希立刻就意识到夏油杰想说的是什么。
十有**是与咒术师有关。
无奈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白羽绫希无声地看着夏油杰,对方的眉眼间浮现出浅浅笑意,在那张温和从容的皮相上,更显得他格外的游刃有余。
他是故意的。
白羽绫希心里再清楚不过。
只是咒术师有着保密的义务,让无关者知晓咒术师的事会给彼此都带来麻烦。
她咬了咬嘴唇,大脑飞速运转,不多时便做出了决定。
“透君先去帮我看下片场的那边的安排吧。”
白羽绫希朝安室透侧过头,脸上是一个带着些许抱歉却又不容拒绝的表情,她在外人面前一直都称呼他为安室先生,此刻却用了透君,安室透知道她这是在心里给自己和夏油杰都各让了一步。
安室透不愿让白羽绫希为难。
其实他也没有多喜欢在其他人赶自己离开的时候还厚着脸皮留下来听他人讲话——涉及到工作那是另说,他只是不愿意被夏油杰用外人的名义赶走。
手上为白羽绫希处理伤口的动作从刚才起就没有停下,安室透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打了个漂亮又牢固的蝴蝶结,这才在白羽绫希愧疚的视线下缓缓点头。
“那我先去看看,等会儿回来找你。”
从结果上来说,这一次是夏油杰的胜利。
安室透不想去看男人此刻可能会露出的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只当他不存在,又轻声交代了白羽绫希几句,这才目不斜视地起身离开房间,全程都无视了夏油杰的存在。
夏油杰一点儿都没有被安室透带着情绪的行为给气到。
他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直到单薄的移门将他的身影隔绝在走廊上,这才悠悠开口,用带着笑意的声音点评着妹妹找的这位男朋友。
“你找的男朋友可真不经激。”
“你知道还故意激他。”
白羽绫希没好气地瞪他,她一早就猜到夏油杰这是故意的。
这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看起来温和又好说话,其实肚子里的黑水不比某个最强少,毕竟是能和五条悟成为挚友的特级咒术师,又在毕业后短时间内统领整合了整个盘星教,怎么可能是个天真纯良的家伙。
安室透太过在意她与夏油杰的关系,又被夏油杰拿捏住了性格,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在夏油杰手里吃亏。
“因为他一副很在意我们两个关系的样子嘛。”
夏油杰一语道破症结所在:“每次我出现在绫希你的面前,那个男人都会露出一副我随时要抢走你的表情,好像我是什么需要时刻防备的坏人一样。”
“你本来就是。”
白羽绫希没好气的重重哼了声。
夏油杰从善如流:“好好好,我是坏人。不过他猜得也不算错,毕竟我的确一直都想从他的手里把绫希抢回去。”
这人又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白羽绫希皱了皱眉,也不等她对夏油杰这番莫名其妙的发言发表感想,对方就又摇头改口。
“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他才是那个从我手里把绫希抢走的人,我只是想把绫希抢回来罢了。”
被安室透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可让白羽绫希眉头拧得更紧的并不是枪伤,而是夏油杰今天异常的反应。她难得对夏油杰的想法感到迷惑。
夏油杰向右侧偏了偏了头:“其实我很好奇,当初那个男人把绫希你抛下的时候,你明明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现在又会接受他呢?”
夏油杰的发言搞得白羽绫希越来越有些摸不清头脑,真要说的话,当年先抛下她的还是夏油杰,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因为他说他喜欢我。”
“我可不记得有把你养成被男人说一句喜欢就会被骗得晕头转向的小姑娘了。”
夏油杰不接受这个答案。
“因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见刚才那个答案不好使,白羽绫希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