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是什么来历?”
贾琏不是陕青省本地人,领兵过来,远远见了一座山脉拔地而起,不由得生出疑问。
“相传是当年太祖皇帝北上时,得陕青归附,献上西北之地难得的香茶一盏,由当年峰顶古木再抽芽制成,太祖皇帝喝了龙颜大悦,即刻赐产茶地‘茶山’一名。”
在旁的小种世居陕地,一时说起来头头是道。
“既是如此玄妙?如今这山上还产茶么?”
这下,小种就是摇头了,带着些尴尬笑意。
天降祥瑞,只生得一盏茶水,都被太祖皇帝喝尽了,将陕青一省也连带着喝下肚。
“世上传说,不计其数,未可考究……”
贾琏这时仰头来看,只觉得这茶山确实是险峻,少不得多看了两眼。
但也终究是没忘了正事,贾琏再掏出千里眼一看,只见山上岗间有两杆大旗竖立吗,隐约有人影耸动,一时看着倒是戒备森严。
两杆旗上,一面写‘武’,一面写‘古’。
粗略看尽了山上显露的布置,贾琏放下千里眼,暗自纳闷。
武字旗也就罢了,算武二郎灵性,猜得他要来捅茶山的老窝,提前过来防备。只那古字旗又是什么?莫非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四大天王有五个,施寇的四大头领也实则有五个?忒俗套了。
一行人马近了,便有打头的哨骑飞马而来,报告了在前方山脚下,就是原本官军搭营围山的地方。
就是官军围山战败了,才使得施贼席卷陕州府、绥州。
等贾琏到了跟前,只见原地焦土一片,原本的护栏营帐残骸等都被扯了去。
“这地方开阔,本是好的。茶山上又有了防备,这下突袭不成,先是在这立营,修整了再说。”
两千多人远道而来,个个疲倦,眼见着一时打不下茶山,修整一下合情合理。
只是团练使佥事从旁开口,劝道:“大人,这地终究是败军之所,恐怕有些不详啊?”
“不详个屁,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我都懂!”贾琏没好气道:“就立在这,山上敢再来劫营,就算我等走了运!”
团练使佥事没讨到个好,只得他讪讪而退,老实搭营去了。
贾琏也是有了些迁怒,所以一时说话才没好声。
如今他出了绥州南下,情报也算是都明了。官军在这的败因,就是因为被掳进营中的百姓不堪欺压,夜间生乱,山上施贼便趁势来攻,一把火烧了官营,之后反而去围了陕州府城。
这可真是天怨不如人怨。
边军残暴,闯进了内地这花花世界,所过之处,反而祸祸得百姓都从了贼。
这么看来,当初边军南下时,北边云州节度使派兵监督,反而是深谋远虑,免了云州一场浩劫…。
“朝廷边军这般做派,真要有前宋时西军的厉害也就罢了,讨贼糟蹋了江南,好歹拿了野皇帝方腊的人头走。可惜这干边军既糟蹋了陕地,又被人打成了孙子,着实可笑……”
立了营帐,贾琏提笔写信,手书一封给赵天梁带着,教拿了他的私印,领一伍骑卒护送去西边寻平安洲节度使,请他派兵来。
茶山虽然还没打,但在信上,贾琏已经写贼军老巢告破,只等合围陕州府城下的施贼,喊节度使大人快来拿功勋。
年初时节,平安洲节度使和陕青抚台闹了矛盾,如今绥州兵马都来了,西边却还按兵不动,贾琏自然得去催催……
翌日赶早,不等西边催促援兵的音信,贾琏便是先发兵攻山。
一夜都没人来劫营,料山上能有多少人。
茶山上,原本自有道路上山,不过都被施贼立了寨子截断了,里三层外三层,令人看得头皮发麻。
贾琏亲自举盾,打到午时,终于到了茶山山腰。前路还算好走的,营寨被边军攻过一道,山上的贼寇修补不过来。
但到了山腰间,再往上,路就难走了。
营寨坚固,山上防守的地方也少了,贼寇一方人手齐备。
贾琏再号召冲了一阵,收获寥寥,连身旁的赵天栋都挨了一箭,被抬到后方直叫唤。
一时间,贾琏难免有些心急。
茶山上的贼寇远远看见官军过来,必定是会派人去陕州城那边通知,不快些攻破,抢了茶山,被合围的可就变成了绥州兵马。
“……放火,给这烧了!”
不得不退回来后,贾琏将头盔一掷,猛然下令。
这般时节本就是最易起山火,如今放火的人比灭火的人还多,看山上的人怎么守了去!烧不死人,也要将这关隘都烧毁!
至于茶山是甚么皇家赐名的宝地,那就再也顾不得,要玷污,也早就被山上贼寇玷污完了。
本就望山兴叹的绥州兵士闻言,轰然散开,兴冲冲点火去。
不用再在关隘前耗命,放火谁人不喜!
先在半山腰上砍了树木,掀了泥土,清出老大一块空地,免得自个被山火烤了。再然后,便是一干人脱了盔甲,开始四处纵火,点燃草木。
四月的天气,火势说起就起,风一吹,火浪直挺挺的往山上赶。
贾琏领一部人马在半山腰上,虽然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