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和黑之十二号(2 / 3)

有停顿,仍继续说道:

“……在他的控制下,你犯下了数种罪责,杀死了超过千人,即便你不是主犯,依照法律也足以对你判处死刑。”

实验体终于开口了,数日滴水未尽让他的声音嘶哑到几近于无:“我不是,原型……”

波德莱尔眉头猛地一皱,怒声大喝道:

“你以为声称自己是复制人就能逃避罪责吗,不要狡辩,更不要想欺骗我!你犯下大错,本该当场死刑,让你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又柔和了语气,继续说道:“但是仁慈的法国愿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是为法国而战,直到赎还罪责!!”

现在的黑之十二号,非常的困惑。

也许是彩虹金属给了牧神全然的自信,在黑之十二号诞生以来,他在对黑之十二号的测试结果非常满意的时候偶尔会兴致大发告诉初生的实验体一些事情:

比如那个时候还没有被移至角落的原型、比如黑之十二号只是“2383”行代码的产物、比如它是憎恨的完美结晶……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说的又是什么?是谁在说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男孩忍不住垂下视线,攥紧了手。

“不要沉默!!即便经过洗脑,你本身具有的知识也足以让你明白我的话。”

“所以,选择吧。是就此被销毁还是为你的罪责赎罪。”

“我,已经不想被操控了。”男孩继续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夕阳,不再说话。

!!!

是要选择死亡的意思?!是诞生时间太短还没能理解死亡吗,波德莱尔忍不住挑起一边的眉头。

但是看着直直地望着窗外的实验体,他又咽下了原本用来恐吓的话,换了说法:

“法国和邪恶的反政府主义者可不同,我们可不会像他那样操纵你。

在植入意识中断装置后,你将和你的教育者组成搭档成为谍报员,执行政府的命令和任务。”

“那也没有什么不同吧,我,还是,在培养仓里。只是,大了一点。”

实验体仍看着窗外,太阳要落下了,天空中只剩下最后的辉光,蜿蜒的塞纳河汇入地平线,千百年如一日。

波德莱尔是真的奇怪了,虽然资料显示牧神对黑之十二号输入了基本的常识,但这真的是刚刚诞生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但是他说的是对的:即便有学生的请求,归根到底,波德莱尔和特战局对于黑之十二号的安排也只是决定转换为怀柔为主。

实质上,它仍是一只被拽住链子的狗,就像黑之十二号说的,只是链子长了一点。

长久的沉默开始了,黑暗笼罩了房间,没有人起身开灯,而窗外路灯的微光过于弱小。

波德莱尔继续开口了:“那么,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窗外已经看不到什么了,黑之十二号仍没有转过头,他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见到的景象,飞速退去的天空和大地,呼啸的风声和畅快的吼叫。

在那一刻,无需学习和解释,无需任何词句,即便是“2383行”的指令式,也能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自由,我想要自由。”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的。”

夜更黑了,波德莱尔想到了昨夜和学生的谈话,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那样波动的情绪和急切的表达,不需要异能,也能感受到话语中的后悔和悲伤……

什么听话乖巧,谍报员都当了两年了撒谎都不打草稿……

学生的老师叹了口气:

“如果你愿意为法国的未来而奋战,那么我代表法国答应你,战争结束的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然后他看到了对面孩子眼中亮起的光,实验体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停顿了好久后,湛蓝的眸子认真地直视着对方:

“你保证?”

男人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对黑之十二号回以坚决的目光:

“我保证!”

……

“喂喂,你就这么答应它了。”

波德莱尔一出来,门才堪堪闭上,就被守在门口的红发中年男人猛地拉住,几步快走拉远了距离后,气势磅礴的男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如果他能活到战争结束,那么就这样。还有,你该称尼古拉.让.阿尔蒂为他。”

“你明明知道它是什么,你却让所有人对着武器装模作样,你以为会得到什么,爱与正义吗?”

面对同僚的质问,此刻的波德莱尔却不像刚刚在囚室中那样紧绷,他转头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塞纳河,神色莫测:

“为什么不能?他将如我们般爱法国。”

“少来!!你以为我会和雨果那样相信这一套吗?!”

亚历山大.仲马简直要气乐了,同为老牌超越者的他对法国中的派系斗争可不是一无所知。

波德莱尔作为谍报部负责人,这种多余的决定就算被通过了,所受到的阻力仲马也是一清二楚。

“……仲马,在是武器前,他也是一个孩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