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财富远离的心痛:“那可是一尾漂亮的人鱼。”性格和体型成反比,外表凶猛健硕,实际内向羞涩,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就是尾巴上的鳞片锋利了点,她腿部和腰上的小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全。
“走吧,你该回学校了。”尤所思说,“你的圣诞假期结束了。”
混沌王庭大学那辆独特的巴士已经停在了外面,瑞雅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事实上,她无论在哪里都没什么行李,就算有也会在返程的时候意外失去,不得不说挺倒霉的。
伊普斯威奇在身后变成一个小点,几位警员在去往印斯茅斯的路上设置路障,并树立起一面写有“禁止”的警告牌。那儿已经被列为了禁区,不过越是禁忌越是吸引人,女孩觉得那些精通作死之术的人仍然会前仆后继的前往那里,去寻找深潜者的秘密和……原该属于她的金戒指们。
来的时候像是做了场短暂了梦,返程时才觉得路程漫长。瑞雅小心地把自己蜷缩在属于她的座椅上,不敢越过雷池半点,因为坐在她身边的就是脸色一直没有好转的校长大人。明明这辆车加上司机也才四个人,对方却非要和她挤在同一排,宛如在看管犯人。
越来越痛苦的煎熬里,她甚至开始希望对方能主动张一张金口,质问她前几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或者再聊聊他们之间的问题。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巴士在诡异的安静里抵达了终点,停在熟悉的“黑星站”站牌下。
斯蒂芬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他请了长假,又一次;因为他要在伊普斯威奇等待从纽约而来的父母,一起分摊失去亲人的悲伤。
想到这里,注视着佐伊下车的瑞雅再度感受到了难过,不仅源自莉莎,还有罗瑟琳。
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堵在心头,她看了眼身边的人,见对方迟迟没有起身的意思,难受地纠结着要不要直接从对方身上跨过去。
她不要再当犯人体验坐牢的感觉了,她要回宿舍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觉,然后忘记在印斯茅斯发生的一切。
“瑞雅,”就在她即将将想法付诸行动时,尤先生侧过了身体,把座椅和座椅之间的狭窄过道完全堵住:“你忽然好像很不喜欢我。”
祂回忆着向莎布·尼古拉丝请教的话,黑山羊说应该给人类足够私人的空间,因为祂舞台上的所作所为触发了女孩的防御机制。尽管“警方”没有也不可能追究祂的责任,但谁会喜欢一个无故杀人的罪犯,尤其是祂先前的举止太具有侵略性……“就算答应,她也不会是真心的。”勉强称得上女性的黑山羊说:“你不能再那样逼迫她了。”
祂听后流露出了一丝不悦,显然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和你一样,她望向你的眼神里,同样另有所图。”深知祂为什么会关注那个人类的黑山羊说,“既然你想得到她毫无保留的一切,那你就必须用人的方式去解开谜题。尽管我觉得,你大可用一些投机取巧的捷径。”莎布·尼古拉丝哼着歌,“夺去她的意志,毁掉她的人格,让她像一本书籍那样可以随时翻阅,随时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可比你现在选择的方式有用多了。”
在犹格·索托斯静静地注视下,祂举起了“双手”:“好嘛,好嘛,你爱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别真的——”祂嘻嘻地笑了一下,有的时候,黑山羊简直就像另一个奈亚拉托提普:“像个愚蠢的人类一样,受制于体内分泌的荷尔蒙,想要去追逐一段爱情。”
抑扬顿挫的,又仿佛是在太息,祂说:“时间与空间不会有任何感情,不要忘了你最初的目的。”
对方没有回答,莎布·尼古拉丝想了想,想起了海底的克苏鲁,祂那个可爱的章鱼小孙子,心底的笑容慢慢扩大:“给她一点时间——你应该最不缺这个,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印斯茅斯虽然风景不怎么宜人,但她的身边好歹有朋友们陪伴着。她会度过一段轻松快乐的时光,能很好的缓解对你‘杀人’的恐惧——别看我,我哪里知道你会真的剁掉那颗章鱼脑袋——好好想一个解释吧,否则你又要重新开始了。”
“搞不好倒时候,太古永生者的化身会和伏行之混沌一样多呢。”祂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一位衷心为其考虑的好朋友:“闭上你的眼睛,合上你的耳朵,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让自己彻底得成为一个人类,如此她才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