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渗透出来,把她原本娇红的嘴唇也染的紫红色,像是熟透了的桑果,也透出一股酸甜好吃的气息。
那时候他只是观望,任凭心里有多么的蠢蠢欲动,也没有胆子碰一碰的。
到后来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时候,偏偏那个人就不在了。
这些往事对他来说是何等的珍贵,又何其美好。
他宁肯沉溺其中永不醒来。
直到耳畔听见低低的啜泣声。如此熟悉。
他还没弄清是谁在哭,可却不忍心听见她继续哭下去。
迷失的神智有些回归,温益卿的眼珠动了动,听到耳畔是阑珊的声音:“温、温……你不要死。”
他忽然觉着高兴起来。
至少她没有再直接地叫他“温郎中”,一副拒人千里冷冰冰的气息。
可那高兴还没有持续很久,就听阑珊又哽咽着叫道:“姚大哥!”
@一秒记住杰米.哒点看
他无奈地咳嗽了声,终于睁开了双眼。
“你在哭什么?”温益卿的嗓子有些沙哑的,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脖子也断了,因为浑身上下哪一处都很疼。
那低低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微弱的光芒中,是一张熟悉的脸出现眼前,她的眼睛因为带泪显得水光闪烁,却瞪得大大的:“你醒了?”
温益卿看着自己喜欢的脸:“嗯,死不了。”阑珊愣了愣:“你……”她怀疑温益卿听见自己方才说的话了,可他刚明明是昏迷着。
不等她问,温益卿道:“这是哪儿?”
刚才阑珊勉强替他收拾了腿上的伤,也曾举着火折子看了会儿,此刻就道:“这里像是个密道,前头很长的一段,我……没敢过去。”
温益卿想了想两人坠下来时候的情形:“这应该是在山腹中了。”
当时才进陵墓的时候,阑珊看屋顶,姚升看棺椁,而他留心的是脚下,也料到底下兴许会有个地宫,只是仍旧防不胜防。
阑珊道:“你觉着怎么样?也不知姚大哥外头怎么样了,咱们得想法子出去。”
就算姚升能够制住宋寺丞,但姚升对机关并不精通,所以不能指望他了。
温益卿深吸一口气:“你、扶我一把。”
阑珊急忙过来扶住他,温益卿才一动,身上又是一阵剧痛,尤其是左腿,像是锯断了似的钻心疼痛。
他咬牙坐起身来,不愿让阑珊听见自己呼痛的声音,冷汗却已经顺着额角滚落。
温益卿先看了看自己的左腿,惊奇地发现居然已经给包扎了起来,他转头看阑珊:“你……做的?”
阑珊的手上原本沾了很多血,她竭力在袍子上擦了半天,手指还有些黏黏的很不舒服,此刻便点头:“你伤的不轻。”
虽然光线淡弱的很,温益卿仍能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你见不得这些,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阑珊一愣。
“多谢了,”温益卿却又道:“你、再扶我一把。咱们往前看看去。”
阑珊忙敛了思绪,用力把他扶了起来:“你小心腿上的伤。”
温益卿一笑:“不碍事,拿好火折子,对了,我的那支机弩呢?”
阑珊道:“之前摔了下来像是跌坏了,你别动。”她放开温益卿让他靠着墙,自己去把弩捡了回来。
温益卿低头看了看:“不打紧,可以修的。”
阑珊接过去,因拿着不便,就提起袍摆系在腰间。
扶着他走了片刻,察觉他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沉似的,阑珊担心地问:“你的腿觉着怎么样,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儿?”
温益卿道:“不碍事。”他自己却知道,冷汗把里衣都湿透了。
阑珊把火折子举高了些,却仍看不清前方的路:“那个宋寺丞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竟杀了孙司直?实在叫人想不通。”
温益卿道:“你知不知道这百牧山的由来?”
阑珊听出异样:“莫非你知道?”
温益卿迟疑了会儿,说道:“之前江为功出事的消息传回去后,我向尚书大人禀告,尚书大人才跟我透露,工部最近得到消息,说有不明之人在探查百牧山的情形,所以才命跟随江所正的那两个人去一查究竟,谁知竟出了事,尚书大人这才明白此事可能干系匪浅,因此派了我过来。”
阑珊本来就怀疑,工部那两个人无缘无故做什么要上山,如今才算明白。
只是杨时毅如何交代的,温益卿恐怕也没有全跟自己说,毕竟假如起初的消息只是不明之人进山的话,跟工部的关系不算很大,除非是杨首辅大人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以及隐秘的顾忌。
阑珊便问:“这不明之人又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知道这山上有这么一座陵墓才来探查的?难道宋寺丞,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尚且未知,”温益卿道:“大人没跟我说别的,只交代小心行事,救人为主,若能顺便查明山上情况更好。”
正说到这里,突然温益卿道:“等等。”
阑珊忙止步。
温益卿盯着前方,在原本黑洞洞的甬道里,浮出了几团怪异的光芒,边沿微微透着蓝。
之前他们才来掖州,在城外远看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