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之法,自己才按捺不住跟着前来。
谁知道宋寺丞如此大费周章,竟还没瞒过姚升的双眼。
其实不止是姚升,就连阑珊都有些起疑:毕竟误打误撞之说太过匪夷所思了。
而温益卿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早在碑林中看到阑珊身后有人影跟随,就起了疑心了。
姚升见宋寺丞说的满不在乎,牙关紧咬。
他毕竟是大理寺里经验最丰富的寺正,人又细心机警,从开始就发现孙司直身上的伤有古怪,宋寺丞的掩饰伤口之举在他看来反而是欲盖弥彰,何况他都困在碑林阵法里出不来,怎么宋寺丞运气就这么好。
加上墓穴门口射出的箭都是新鲜无尘的,显然是才射出不久。
如此真相只有一个,是他们已经到了墓穴入口,小孙身亡,却给宋寺丞伪造了伤,只说是死在碑林里。
孙司直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多次,是知根知底的心腹。
但是宋寺丞就不一样了,本来这次前来并没有派他,只宋寺丞主动请求同行。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为何知道出阵的法子?”姚升摁下心中愤怒问道。
宋寺丞道:“姚大人不必打听这个,事情既然给你看破了,不如你便同我一起为贵人行事,以后自然也有大好前程等着姚大人。”
“贵人,”姚升嘴角一动:“是哪一位贵人?”
“何必只管探问?我是好心好意的,”宋寺丞笑道:“姚寺正,你若是识时务,就从了我大家一块儿行事,你要是冥顽不灵,你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姚升见他嘴严得很,便不再问,只冷笑道:“是好果子还是坏果子,这个暂且不提,但对我而言,只要伤害了我的下属,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可饶恕。”
宋寺丞皱眉道:“一个小卒子而已,也值得你如此着急,姚寺正,你素日精明,可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姚升垂眸扫向阑珊跟温益卿消失的地方,沉沉道:“再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打开这地底的机关,放温郎中跟小舒出来?”
宋寺丞道:“实不相瞒,我也正想找遁地的机关呢。”
姚升笑起来:“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很好。那你就没什么用处了!”
且说阑珊跟温益卿坠入地底,温益卿将她紧紧拽着,拼命拉扯住抱入怀中,心头狂跳,不知底下迎接两人的将是什么。
身形下坠的时候,温益卿听见咔地响动,好像是小腿不知撞到什么,一阵钻心的疼痛。
随着两人重重落地,温益卿抱紧阑珊,只觉着后背跟胸口受到双重重击,他不胜负荷,喉头一阵热涌,终于晕厥过去。
阑珊是先醒来的那个。
她发现身下有些软,探手碰了碰,才明白过来那是温益卿。
急忙翻身坐了起来。
周围一片漆黑,竟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人在何处。
阑珊有些害怕,忙又摸索着往温益卿身边靠了靠。
“温、温郎中?”她看不到温益卿的脸,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心头的恐惧像是乌云般聚拢而来。
温益卿没有回答。
“姚大哥?”又试着仰头叫了声,依旧无人答应。
阑珊镇定了会儿,忍着不安在温益卿身上试了试,终于手好像碰到了他的脸,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在他鼻端试了试,还好,还有呼吸,虽然微弱。
只是刚才碰到他下颌的时候,手上黏黏湿湿的,也不知是怎么样,阑珊不太敢想,只忙把手在袍子上胡乱擦了擦。
在黑暗中呆了会儿,阑珊总算镇定下来,她想起自己是带了火折子的,当下忙从腰间荷包里找了出来,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阑珊顾不得先看周围,忙把火折子照向温益卿脸上,却照出了他血淋淋的半边脸。
吓得阑珊一抖,几乎把手中的火折子扔掉。
她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摸到的竟是血,手有些后知后觉的发麻。
“温郎中?”连叫了几声,又伸出手指掐温益卿的人中,他总是未醒。
阑珊生恐温益卿是伤到了头命在旦夕,借着火折子的光先看他的脸,才发现乃是吐血,头上其实无伤。
如此一路照着往下,才发现他的左腿有些不太正常的歪着。
阑珊屏住呼吸凑过去,果然,小腿像是碰到什么,正渗着血,看这幅情形多半是骨折。
一阵晕眩,阑珊最看不得这些,但是现在温益卿昏迷不醒,非常时刻,又能怎么办?
阑珊咬着牙,小心把火折子竖着放在旁边,把温益卿的腿挪了挪,拆开那破损的裤脚,微弱的火光下那血淋淋的伤口差点把她直接吓晕过去,死命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把,因那股疼痛才又清醒很多。
温益卿是因为那股坠落的重击昏迷过去,对他而言却仿佛陷入了长久的昏睡。
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候,那日初夏,他在街头上好不容易找到个卖杨梅的小贩,心满意足地袖了一包杨梅去彭家。
那个丫头有点贪吃,但他非常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尤其是她嚼着杨梅的时候,腮帮子会稍微鼓起来,看着可爱的很。
而杨梅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