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肥皂作坊的人手,则先不着急。
一切等盛霆和林婶子他们到京后再议。
先把护肤品作坊的人手挑好后,盛玉萱才开始给自己挑起丫环来。
如今她近身伺候的只有十六和桃红两个丫环,因十一是男子,平时不好进内院,因此只有她出门时才会跟着,护卫她的安全。
而桃红她用着也不大顺手,只觉得这丫头忠心老实有余,却不够聪明机敏,唯一胜在还算细心。
因此盛玉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多半交待十六和耿嬷嬷去办,至于桃红,则让她管着自己的衣裳首饰,床铺打扫等日常琐事。
盛玉萱挑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个年方十四,眉眼清秀,而且还识字的丫头,赐名青黛。
这年头识字的奴仆不多,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像桃红就不识字,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法交给她去办。
盛玉萱不喜身边人都是睁眼瞎,所以桃红如今正跟着耿嬷嬷学认字呢。
她也是得知青黛识字后,这才挑中她的。
既然识字,那就不用再教了,这可省了她不少事呢。
牙婆一下子出手了十几个人,做成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奉承盛玉萱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送走了牙婆后,盛玉萱将新买下来的丫环小厮统统都交给了耿嬷嬷,让耿嬷嬷先教他们几日规矩再说。
如今盛宅外院有王管家,内院有耿嬷嬷,倒不用盛玉萱操心太多。
忙活完买人的事,盛玉萱正想去后院歇歇,谁知门房忽然来禀:“安王府月侧妃求见!”
盛玉萱勾了勾唇角,还真来了。
她刚抬起的屁股立刻又重新做回椅子上,语气淡淡道:“请进来吧。”
门房的小厮应声下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穿玫红色裙衫,头戴金步摇的女子袅袅婷婷而来。
盛红月虽长在乡下,却是被盛婆子捧在手心娇养着长大的,因此不像乡间女子那般皮肤粗糙黝黑,反而一身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皓齿姿容不俗。
她只要不开口,俏生生地往那儿一站,便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不过她一开口,便令人觉得有股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反而有损她的美貌。
如今入了王府,好衣料好首饰的用心装扮起来,更加明艳逼人了。
她一进待客的正厅便未语先笑,带着几分亲昵道:“玉萱,你如今可真是贵人事忙,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我昨日来恰巧你不在,只得今日再跑一趟了,幸好你今日在,否则我又要白跑了!”
盛玉萱闻言,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顿生警惕。
她和盛红月虽然算不上水火不容,却也是两看生厌,有些旧怨的。
今日盛红月突然态度亲善,仿佛忘记了从前两家的那些恩恩怨怨了似的,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大正常。
更何况前几日的宫宴上,她还伙同永宁公主找自己的麻烦呢。
这突然态度大转变,难免不让人多想。
盛玉萱心中揣测着盛红月的意图,面上却不泄漏半分,语气淡淡道:“不知月侧妃突然上门拜访,所为何事?”
盛红月见她态度冷淡,不见丝毫热络,心中恨得咬牙,面上却更加热切道:“玉萱,咱们是亲姑侄,你唤我一声姑姑就是,叫什么月侧妃啊,没得生分了!”
盛玉萱冷笑:“我可不敢高攀,况且你我两家早就立过断绝书了,又被宗族除名,我们这一支无宗无亲,哪儿来的什么姑姑?”
盛红月没想到盛玉萱会一点面子都不讲,直接就怼她一脸,更不把她侧妃的身份放在眼里。
她当即涨红了脸,一半是羞恼,一半是愤恨。
若不是想到临行前安王的交待,这会儿她早就翻脸闹起来了。
盛红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恼恨,挤出笑容道:“玉萱,我知道你心里对老宅的人有怨恨,只是家里的事一向是爹娘说了算,我实在是插不上话,即便是有心想帮你们姐弟几个,也是有心无力。”
“那日在宫里,我更无意害你,只是永宁公主是天潢贵胄,得罪不起,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有听从的份,哪儿敢违抗半点?”
“如今我进了安王府,生下晖哥儿,封了侧妃,却只是表面看着风光而已,背地里多少心酸,又有谁能知晓体会?”
“进了王府,我才知道什么叫权势滔天,我一个小小农家女,若不是有王爷护着,又得贵妃娘娘和永宁公主几分另眼相待,只怕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盛红月起初笑的比哭还难看,然而说着说着便触动了心肠,竟露出几分真情实感来。
盛玉萱见状,眸色却愈发冷了几分。
盛红月自己玩失忆,还真当她也忘了当初她是如何欺凌他们姐弟几个的?
照她的那番说辞,把一切过错全都往盛老头夫妻和永宁公主身上推,她自己就是朵善良无辜,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白莲花。
真当她盛玉萱是傻子好骗不成?
盛玉萱心中冷笑,愈发对盛红月提防了起来。
这样一有事就拿别人顶缸,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甚至连疼爱自己多年的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