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酒歪着头,冷眼凝视着陆南樱。
她苍白如纸的容颜上,爬上阴霾。
周围的气温在下降,许星语只看着苏倾酒的那张脸,后背上的寒毛,莫名竖立起来。
苏倾酒的双手握紧了轮椅扶手,她也感受到冷。
那是彻骨的寒冷,特别是小腹的部位,冰凉凉的,像冰块都堆积在里头。
她肩膀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肮脏的小巷子里。
雨水,疼痛,将她吞噬,她为了那个男人,流了那么多的血,连孩子都……
“陆南樱,我很好奇,你是从哪知道,我流产的?”
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一片巨大的阴影,慢慢覆盖苏倾酒全身。
她的目光灼灼,散发着热量,在问了陆南樱一句后,苏倾酒脸上冷冽的笑容,渐渐放大。
身为局外人的许星语,有些茫然的,也往陆南樱脸上看去。
苏倾酒问陆南樱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陆南樱沉默了几秒。
就在苏倾酒以为,她不会对自己开口的时候,陆南樱依旧像一朵纯洁无害的小白花,声音柔柔的说:
“你想知道吗?那我们单独聊聊?”
苏倾酒扣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浮起了青筋,她呼出一口冷气,应下的陆南樱的话。
“行啊,我觉得,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了!”
陆南樱转过头,看了许星语一眼,许星语会意后,就道: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她隐约察觉到,陆南樱和苏倾酒之间,有些古怪。
可面对着,一向亲和温顺的陆南樱,许星语又说不出,陆南樱到底,哪里奇怪了。
许星语往后退了一步,在最后看了苏倾酒一眼后,她转身离开。
在许星语走后,陆南樱转了个身,她往宽敞的多功能洗手间方向走去,在门口,回头看了苏倾酒一眼。
苏倾酒转动轮椅轮胎,再次返回多功能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上,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
陆南樱姿态闲适的确,靠在洗手池边,双手撑在身后。
她脸上温柔的神情,一点一点的退去,像一朵幼嫩的小白花,变成了食人花。
苏倾酒静静的注视着陆南樱,就等着她开口。
“苏倾酒,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了,讨厌到恨不得你死的地步!”
苏倾酒并不觉得惊讶,她挑了挑眉,“你有很多次机会,能把我直接杀了,怎么不下狠手?
怕陆执野查到你身上,怪罪你?”
她话音刚落,陆南樱咯咯咯的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苏倾酒的眼神里,充斥着嘲讽。
“就算我真把你杀了,执哥哥也不会怪我的,我可是执哥哥的南国樱花呀!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罪我。
我是照亮他最黑暗人生的那道光!他怎么会亲手掐灭我这道光呢?”
陆南樱的眼睛里,笑意闪烁,“苏倾酒,你挺聪明的,居然察觉到,我刻意留下你的命。
因为你的命,对执哥哥很重要,因为你的命,是属于执哥哥的!”
苏倾酒声音沉静的询问,“什么意思?”
陆南樱仰了仰下巴,苏倾酒从她高高在上的神情里,感知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听你的执哥哥亲口下令,杀了我?”
陆南樱笑的灿烂。
“你好聪明呀~苏倾酒,你想不想听到,执哥哥亲口说出,要你死,这三个字?”
“嗤!”
陆南樱瞧着苏倾酒,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她继续说道:
“不要以为,执哥哥不会杀你。
更不要以为,你替执哥哥挡了一枪,他欠你一命,他更不会杀你。
从你和执哥哥在江城见面开始,他就是为了要你的命!
苏倾酒,你是执哥哥的移动血库啊!”
“什么意思?”苏倾酒的声音更冷了。
陆南樱的上半身稍稍向前倾,灯光在她身上投落下来的阴影,跌落在苏倾酒的双腿上。
“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事吗?你被人绑架了,被关在地下实验室里。”
苏倾酒睁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件事?!”
陆南樱说,“那时候,执哥哥也在关在了地下实验室里,他是自己主动进去的,在那里,他和你遇上了。”
说起这件事,陆南樱的双眸里,溢出神经质的锋芒。
她也是近期,才知道陆执野与苏倾酒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事。
17年前,两人相遇,匆匆错过。
6年前,他们又一次遇到彼此,从此,纠缠了一生。
如果没有6年前的那件事,她的执哥哥,根本不会看上苏倾酒的!
“你和执哥哥,被注射了“阴阳”这种药物,执哥哥的双腿,是因为救你而受伤的!
可因为,他体内还残留着“阳”的药物,这导致他的身体,对所有药物都是免疫的。
至今为止,国家医学院都没能研究出,能对执哥哥的身体,启到效果的药物。
你知道,这让他受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