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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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公府。

一大早,姜去寒就站在床上,指挥阿特把库房里的被子都搬来,一层一层铺到床上。

皇帝的冕服太硬,姜去寒就给自己穿丝绸睡衣。

皇帝的龙椅太硬,姜去寒躺十几二十层的被褥上。

然后让系统把神魂五五分,这样,他才觉得早朝没有那么难熬。

当哥哥姐姐来院子里看他时,恰好早朝上完,他正正好是身体有点舒服的时候。

姜重一和姜曾蕴带着点心和安神药,却只能沉默地站在被子堆前。

“你在干嘛?”

姜去寒实话实说:“我想我的屁股好受一点。”

“……”姜重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曾蕴抬头伸手扯傻弟弟的头发,“母亲说你哭了,精神不好,但你在屋子里筑巢呢?”

姜去寒往边上滚,露出眼睛向下看他们。

被子堆因为他的动作左右晃动,吓得一屋子的人都过来扶。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姿态散漫,雪白的胳膊高举,衣袖盖在脸上,他说:“你们也可以躺上来,非常好。”

像席梦思一样。

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长大了,三个人得挤死。

姜重一和姜曾蕴只背靠着他的被子堆和他说话:“你小心父亲过来,看到一定把你的窝端了。”

“那我就……”姜去寒得意洋洋,“我就买一个院子,然后偷偷光顾。”

这话说得天真好笑,姜曾蕴笑过后说:“你每天闷在屋里母亲很担心。”

“我其实不闷。”姜去寒把身边一个眯眼趴的小猫展示给他们看。

猫一蹬腿,姜曾蕴抱个满怀,她有点被说服了:“你确实爱养这些小东西。”

吸!

眼见姐姐败下阵来,姜重一便要拿出兄长的威严,“既然养好身体了,国子监那边也不用告假了。”

“不行,”姜去寒坐起来。

上班已经够痛苦了,一边上班一边上学真的要他死。

“哥哥,我还没好。”他快速从被子堆上爬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去陪母亲说话,用午饭。

用完饭后,姜重一被礼部叫去工作。

姜去寒正张开双手,让郡主房里的侍女给他熏过香的大袖披衫。他问:“好香,这是桂花香吗?”

郡主笑道:“郑氏金香,从前也是偶然得到的,再不用就坏了。”

姜曾蕴不爱用香,但贵女的身份让她对香料了如指掌,“郑氏可是英王妃?”

“对,她家秘传。”郡主一双小儿女在前,熟悉的香气却让她回到闺中时和几个好友侍弄香料的日子,“香料要坏了,她也走了有十七年了。”

她死后,英王带着世子去了封地,没几年有了新王妃。

慢慢的,京中就忘了有她这个人。

郡主拿出一个请柬:“今天看到世子的请柬,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个香,你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不如去英王府坐坐。”

“好。”姜去寒会做一切让母亲开心的事。

巧手的侍女将他装扮好,姜去寒原地转了一圈给母亲和姐姐展示,腰间的琳琅装饰叮叮作响。

绸缎般的乌发用一根玉簪挽起,眉眼旖丽,一身金玉养出来的贵气。

“你父亲操心前太府寺卿的丧事,你兄长操心先帝的大葬礼,咱们府上郁气太重,就该有这样漂亮的小青年。”郡主太满意了,她觉得她的孩子像一团发光的小月亮。

姜曾蕴含笑点头,不想兴平郡主打扮人上瘾,也笑着看她:“蕴儿,你也穿得素了些。”

“不了吧。”姜曾蕴摸摸头发,预料到她娘要在上面盖宫殿,她试图祸水东引到姜去寒身上。

但姜去寒悄悄拿上请帖,提起衣摆就跑。

打开房门,清凉的空气涌进肺腑,他举起袖子闻闻衣袖上的奇香。

听说英王府里有一个极美的湖,长廊依湖而建,白日里浮光跃金已经是极致,晚上煌煌灯火照的水面更胜白日。

一个身体高高兴兴出门,另一个在梦溪阁坐牢。

姜去寒好不容易听完礼部尚书王闻礼念着长长的单子,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时,王闻礼突然又说其实先帝生前其实已经提过他的身后事。

当时,朝中一个与先帝年岁差不多臣子骤然离世,他连夜叫来先太子和礼部几个官员到梦溪阁开会。

“竟然如此,按照先帝的要求去办。”姜去寒觉得他先前听的白听了。

“已经办过了。”这才是礼部尚书为难的地方,“先帝说他不喜欢哭丧,驾崩前最后一场宫廷宴会,就是他给自己办的葬礼。”

还活着就把自己安排好了,难怪当时有流水一样的赏赐。

原来是亲手分遗产。

“先帝还说,既然身后事已了,其余的就不用礼部操心,再将来的……”王闻礼跪下道,“全权交由先太子。”

明昭太子,先帝的好大儿,还没来得及办就让这位主送走了。

王闻礼简直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但是不说,皇帝忙前忙后办好,有人再把先帝的嘱咐透露出来。

皇帝成了笑话,看笑话的就得是死人。

“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