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1 / 3)

第二日清晨,阳光灿烂,轻风微扬。树荫的景象呈现在水中,只是空中似乎还留存着薄薄的轻纱,房屋如幕,莲香蒲摇。

唐婉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喉间疼痛,全身疲惫不堪。她张了张嘴,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出。

扭头看去,才发现身边竟站了许多人,有陶栀,霍去病,赵士程,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太医,和一群她并不熟悉的侍女。

见她苏醒,一个长相乖巧的侍女连忙迎上去为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唐婉冲着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侍女瞬间意会,小跑着倒了杯水递给唐婉,一杯见底,她清了清嗓子,好歹可以说出话了。

“大家……”唐婉的声音沙哑无比,还带着几分虚弱,“多谢诸位。”

“阿婉,你刚刚大病一场,还是躺下说话要好。”赵士程坐到她的床头边,指尖轻柔地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

“嗯。”唐婉闭了闭眼,躺回被窝中,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看着赵士程,“怎么没见百春?”

一提到百春,整间屋子明明人满为患,却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副景象让唐婉内心格外不安,她皱起眉头,又重复地问了一遍:“百春呢?”

“百春?”她提高嗓门冲着门外喊,却引起了连连咳嗽。

只可惜门外依旧没有传来百春的声音,有的只是蜩螗嘶鸣,鸟鸣雀声。

赵士程看着虚弱的唐婉,眼神中是掩不住的心疼。他很想开口告诉她事实,可惜他害怕她伤心,害怕她难过。

“阿婉。”沉默已久的陶栀忽然上前,站在赵士程的身旁,冲着唐婉挤出了一抹笑容,“百春要和我们一起走了。”

赵士程猛地回头看向陶栀,眼神中流露着说不清的情绪。陶栀笑了笑,轻轻拉起唐婉的手,柔声细语道:“我与兄长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别是无法避免的。此次南下,我们也经历了太多太多,这里很好,可惜并不适合我们。百春……她在府中待了多年,渴望府外的人间市井,大好河山,便请求我们带她一起走。”

唐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她固然相信陶栀,可似乎内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她看向霍去病,霍去病也信步而来,对着她重重点头:“放心吧,百春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也会。”

“……好,我相信你们。”唐婉闭上双眼,声音中是连她都没有觉察的颤抖,“日后我们多多写信,莫要断了联系……”

陶栀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眼眶酸涩,视线模糊不清。心跳很快,内心仿佛缺失了一块无法弥补的碎片,对她发出强烈的警告。

“好了阿婉,我们该走了。”陶栀冲着她扬起了最后一抹笑容,使劲捏捏她的手,作为最后的道别,“此次一别……日后怕是再难相见,多保重。”

赵士程连忙站起身,冲着二人行礼:“二位一路顺风,多保重。”

陶栀轻轻松开唐婉的手,退到霍去病身边,二人回礼。

众人也纷纷抱拳行礼,齐声道:“二位多多保重。”

陶栀不敢抬头看他们,强忍着泪意垂着头,快速走出房间。她很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他们的恋恋不舍全部转化成内心的空虚与寂寞。

手忽然被抓住了,一阵暖意从手掌传到心尖。陶栀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去,只见霍去病盯着她的脸,摇摇头,叹了口气,语气中是少有的无奈与温柔:“还是改不掉。”

陶栀吸吸鼻子,紧紧回握住霍去病的手,冲着他笑了笑:“走吧。”

“好。”

·

一阵清风拂过,四周被吹动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原本还站在此处的两人忽然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赵士程终究还是不放心,追出来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落叶四起,人烟消失。

他停住前进的脚步,默默盯着缓缓飘落在地的叶片,不知不觉间,竟站了半个多时辰。

他的衣袖中藏着一封信,是霍去病在临走前留给他的。现如今,他忽然想起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信封,展开信,却空无一字。

展开信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中像是忽然多出了一片空白,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遗漏了一般,愣怔地看着手里的信纸,半响都未想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手里拿的是何人给他的信,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感伤。

赵士程回过神来,自嘲地扬扬嘴角,将信纸折叠完好后重新放回信封中,转身往房中走去。

他只记得,自己要待唐婉好,护她一生周全,一世平安。

阿婉,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爱你,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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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陶栀看到了自己店铺里熟悉的天花板,面前的电脑显示屏还闪烁着即将关机的字迹。她坐直身子揉揉脑袋,发愣了半响,猛地站起身向身后看去:“霍去病!”

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子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微微张开双眸,语气中有些不耐烦:“叫魂呢?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

“睡什么睡!那个由凤头钗化成的明珠,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它收藏在系统里啊!”陶栀有些语无伦次,再次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