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1 / 3)

霍去病推开门,一股雨后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陶栀紧随其后,大风忽起,将房檐上的雨滴通通吹下来,打到那棵孤零零地立在青砖石路的尽头的柳树上,上面挂着一根红绳,随着风的方向摇曳。

尽显孤寂凄凉。

陶栀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觉得唐婉正站在那棵柳树下,大雨瓢泼,一位身穿湖蓝色薄纱长裙的女子斜斜地撑着一把油纸伞,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感受着雨滴触碰指尖的冰凉。

弱柳扶风,像是下一秒就能被大风吹走。

“陶栀,在这里。”霍去病直奔柳树旁,在那边冲着陶栀挥手。陶栀回过神,走到那里,目光一直盯着红绳上系着的红色福带。

这根祈福带随着风飘扬着,其上留下了两行娟秀又苍劲的字迹:

——吾夫再娶,弃吾千里。

——只叹吾怨,吾心已死。

我心爱的丈夫将我拒之千里,转眼又娶了一位可以与他白首偕老的妻妾。

只是应该为我心中的怨恨而叹息,其实我的内心,那份对他的感情早已经消失殆尽了。

陶栀无法想象唐婉是怎么忍住心中的剧痛写下这两句话,笔尖落纸,心在滴血。

她看向霍去病,只是霍去病此时正半蹲下来,指尖一直在柳树附近的泥土上游走,半天像是确定了什么,忽然开始用手挖起土来。

“下面有东西,虽然对不住唐婉,但这可能是线索的突破,人命关天,不能再等下去了。”霍去病一边挖一边解释着说。

陶栀闻言,连忙蹲下身撸起衣袖与他一起挖。

二人一语不发,挖得筋疲力尽。一场大雨下过不但没将上面的泥土冲开,反而这种黏糊的稠感是挖掘更加费劲。半响过后,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匣子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霍去病拿起木匣子,默念了几声对不住后,轻轻打开了木匣子。

陶栀探头看去,其中只放着两物——一封信和一个玉钗。

信纸很薄,下方的玉钗格外精美,钗头的凤凰栩栩如生,火红色的翡翠点缀成凤凰之眼,颇有下一秒就驾风而起之势。

“果不其然,确实是凤头钗。”陶栀感慨之余将腰间的唐先生所托付的凤头钗拿出,借着月亮微弱的光将二者进行比对。

当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唐婉的凤头钗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后花园!陶栀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发觉光源竟然来自于凤头钗!

她看向霍去病,霍去病的眼中也是一片震惊。

白光倏地变成点点萤火,在空中缓缓凝聚成一颗拇指般大小的明珠,落到陶栀手中。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中唐先生的凤头钗也开始渐渐发烫,随后缓缓渐凉。

“唐先生的钗子应该是真的吧。”陶栀对只会在古装影视剧里出现的这一切感到格外震惊,目瞪口呆。

“不清楚,或许回去之后系统会给出答案。”霍去病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转而将注意力放到那封信上,他展开信,一张信纸上仅有寥寥几字:

婉已去,再无念——放翁。

似乎是听到了唐婉内心深处的破碎声,二人沉默不语,唐婉的痛楚弥漫在四周,无助又凄苦。

此时凤头钗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去,一如唐婉收到这封信时的满心欢喜到阅读后的认命痛苦。

她以为心中的放翁依旧无法放下自己,她以为放翁记起了从前的旧事,她还以为……

以为他愿意找到自己,重回往昔。

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格外熟悉的字迹,最终还是提起笔,在本要为他祈福的福带上提下了那两行她的所想之言。

一笔一画,一撇一捺,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耗掉了她所有的情感。

终究还是所爱之人,所伤至深。

·

“衙役的人到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进入赵府,聚到大厅门口,为首的人与赵士程简单沟通了几句,便下令一部分人去封锁赵府,另一部分人在府内搜查线索。

等陶栀与霍去病火急火燎地赶到大厅时,为首的捕快早已坐到赵士程的木椅上,手捧香茶,瞪着站成一排的侍女侍卫们,听着他们挨个发言。

“赵公子,不用查了,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霍去病迈过门槛,缓缓走到赵士程身边,眯着眼看着悠闲自得的捕快。

“你是何人?怎有查案的权利?”捕快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莫非你二人也是凶手之一?贼喊捉贼,想迷惑我们的视线?”

还没等赵士程介绍,霍去病脸色一沉,冷笑一声,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道:“区区捕快而已,竟摆如此大的架子,倒叫人好笑。”

“你!”捕快怎么会忍受奇耻大辱,重重地将茶杯摔到桌面上,起身与霍去病面对面,“好,那你说说看,凶手究竟是谁?”

霍去病看了眼陶栀。

陶栀自从进屋就没再发言,一直垂着头默不作声,直到霍去病轻轻地戳了戳她,她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百春,向百春面前缓缓走去:“你说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