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他没有参与,你们也有孩子,你们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受苦,他去了,你们还想怎样!”
这话说得有意思。
宋明晖问:“难道是我送他去黄公公府上的?”
余春至离开京城以后,心境开阔了。他从前就知道,祸源是江老三。
在江府里,他不敢反抗江老三。所以挑了“软柿子”报复,也给江老三添堵添乱。
离开了江府,他发现江老三不过如此。仇恨就精准对上了该找的人。
可已经晚了。
木已成舟,他跟大房的人没法和解了。
他反复咬死了江致宁没有参与,想要保住江致宁。
宋明晖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我懂。
你对我下毒,我来找你。宁哥儿多年欺负小鱼,小鱼去找他。这样对了吧?”
余春至猛地睁大眼睛。
那些孩子之间的阴私事,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江致宁会养成如此品性。
江致宁爱欺负人,还爱炫耀。跟余春至炫耀,要夸奖。
余春至哪能不知好坏?自家孩子,他也不想把江致宁养成心毒手狠的恶人。
可他不夸反训,还激出江致宁的一身反骨——江致宁认为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才没有获得爹爹的夸赞。
小哥儿不好出府,府里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些,只有江知与跟江致微是“外人”,他们来的时候,江致宁会格外兴奋。
可江致微读书了,江老三不让欺负了。
原有两个可以欺负的对象,突然变成一个,可不就变本加厉了?
余春至后来也没拦了。
横竖都是自家亲戚之间,没闹到外头去。
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他又一顿求,宋明晖跟江承海都不为所动。
为人父,连自家孩子都护不住,他俩又何尝不心痛。
权与孝压在头上,一时忍让,换来三房不知好赖,还想把他们的孩子送去太监府。
宋明晖看了眼江承海,江承海收到暗示,把手里拿着小瓷瓶拿到眼前,拔掉塞子,走过去捏着余春至的下巴,强硬灌了下去。
江知与对姜楚英下的是假毒,是精神上的毒药。
宋明晖跟江承海,对余春至,则是实打实的真毒。
跟宋明晖中的毒一样,此行上陵府,每天还会在他的饭食之中做微量添加,到了上陵府,再给他解毒。
余春至没有调养的条件,他此生都会在后遗症的苦痛之中渡过。
余春至不在乎这个。
他想把江致宁带走。
父子俩在一处,日子再苦,总能熬一熬。
宋明晖眼神无波。
“你就当你已经死了,死人是见不到孩子的。除非你想他死。”
余春至不敢吭声了。江致宁还年轻,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希望。
宋明晖跟江承海下了船,看着这艘船南下而去,然后转道去农庄。
农庄这头是谢星珩在处理。
江致宁不是哑巴,他会说话的。
长期看守的人,必须得是自己人。
皮匠是个苦差事,工钱高,是个技术活,再苦再累,有得是人愿意学。
首批选拔,他优先从知根知底的管事家里选。然后是枫江县的遗孤。
这些孩子年岁不一,一批批的安置,总有剩的。
因没有父母亲人,又养在农庄里,对江家的归属感和信任度极高。
但孩子太小了,当学徒都太早了些。
谢星珩看过以后,决定把他们放到第二批当学徒。暂时先启蒙,学点字,也学点画,往
后设计皮具样式也不错。
农庄的大管事陈大河,把家里几个孩子都叫来给谢星珩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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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拘男女小哥儿,看谢星珩看中了哪一个。
他是农庄老人了,对东家忠心耿耿。农庄变化很大,日子能过好,家里孩子也拎得清,知道心该向着谁。
谢星珩跟他说实话,“选学徒还好,你家我肯定要预留名额的。关键是我要选个嘴严能管住人的管事。”
陈大河秒懂。
这不是选管事,这是找厂长!
跟榨油坊、鸡鸭孵化场、猪场养殖场一样,这会成为皮料厂。
陈大河忙举荐道:“我小儿子陈实能行,他上过学堂,识字会算,也跟着我在农庄里当差多年,大小事务都懂!”
谢星珩说:“我要在粪池周边关个人。”
陈大河立即接话:“我家小子亲自看着!”
鞣制皮料最初的工序,是最让人难以想到的。
皮料要泡很久,以月计算。粪池周边都会围起来,不让其他人靠近。
为了工序保密,每天还得有人往来办事。
谢星珩会预买一批熟皮,让他们在泡生皮的期间,先熟知皮具的制作流程,从中选拔有天分的人。
这些人,都会知道江致宁的存在。
陈大河本着对农庄人员的熟悉,占了最要紧的岗位后,别的都无私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