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被沈鹊捉拿归案的同时,也能确定了另一件事情。
那三千私兵如今绝不在天京境内了。
怎么来说,苏玉都是唯一的线索。
她与李轩年幼相识,十余年的情谊,虽如今闹得难看,但也算是对彼此了解的清晰。
沈鹊正好借着探望的名义,看还能不能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沈鹊望去。
是玉临。
“来的正好,玉临,备马车,晚些时候我们去苏玉住处,记得带些补品。”沈鹊收回目光,轻声道。
玉临点点头,呈上一纸信封,又道:“司主,贵妃向您和殿下递了请帖。”
沈鹊正准备擦拭溅在手上的墨水,听后抬手的动作一顿,虽心中已有想法,但还是平静的问:“哪位贵妃?”
“弄昭宫宫主,令昭懿。”
她接过信封,取出里边的信件,粗略地看了两眼。
沈鹊黛眉微拧,心知此人来者不算善。
“同殿下知会一声,今晚随我进宫。”
“是。”
—
“不知沈司主大驾光临,小女有失远迎,还望司主莫怪。”
沈鹊站在小院门口,远远的就瞧见从屋内疾步而来的苏玉。
她身影纤细,虽步子急躁,但看着只觉轻盈,像是壁画上的仙女一般,脚下踩着云朵,轻飘飘的。
如此佳人,也不怪李轩魂牵梦绕,也难怪他爱极生恨。
沈鹊回过神,随着来人一同进了屋。
姿容美艳的女子靠在太师椅上,坐姿端正中透着懒散,沈鹊年幼时一直在宫中,诸多礼仪,人前人后,都由阿父百般敲打,半点马虎不得。
后来掌管了飞燕司,没日没夜的在外奔波,身边又都是一群乡野来的丫头,久而久之,养出来的规矩也就都顺着风餐露宿时的西北风咽肚子里去了。
沈鹊不经意间瞟到了那敞开着的门,
女子垂眼,长翘的鸦睫遮住眸中的颜色。
苏玉是个精明人,看来是在防着她。
“前夜那事是我手下办事不力,伤到了你,我带了些补品和首饰,一会儿叫下人给你搬进来。”
沈鹊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苏玉递上来的茶。茶水温热,应是刚沏好没多久的。
想来今日苏玉应有别的客人,如此一来,确实是她唐突了。
这不,沈鹊刚思及此处,就听到门外一声怒吼。
这吼声充满了叫人心碎的悲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捉奸在床的场面。
“你们在干什么?!”
沈鹊寻声看去,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眼熟,略微思索,原是那日赢了苏玉招亲擂台的人。
男子声音中气十足,惊的苏玉心尖一颤,但她应是早知来人是谁,并未后头,细细揣摩着沈鹊的神色,见沈鹊未有异样,才回头怒视过去。
“我都没喝过玉娘亲手沏的茶,你怎么敢喝?!”
岑云深面色苍白,唇上乌青,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但说话时却是格外有力气。
沈鹊手中的茶杯刚贴上唇,她竟然被这人吼的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要知道,举国上下谁敢同飞燕司司主这般不敬?
也算是敬畏这人的勇气,沈鹊漠然又平静的将茶杯放下。
“玉娘,我都没喝过——”
岑云深一个七尺男儿,此刻话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委屈,但还没等他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阻断了他的话。
“岑云深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同沈司主讲话?!那日若不是沈司主,你小命早就没了,还不请罪道歉?!”
苏玉眼中是藏不住的怒气,垂着的手臂微微颤抖。
沈鹊看出来了,这姑娘是怕她迁怒岑云深,在这唱红脸呢。
女子嘛,有点心思才有趣。
沈鹊嘴角抿起一抹细微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玉娘……我都没喝过……”
岑云深显然被那一耳光扇的有些发蒙,却还是喋喋不休的嘟囔着。
苏玉那身子看着柔弱,但力气却是不小,一耳光过去,打的对方脸上肿了大片,她似乎有些歉意,眼神止不住的游离。
沈鹊看着岑云深那张正气的脸上满是委屈和可怜,无端的有些发愣。
一张亦正亦邪的面孔忽然在她脑海中闪过。
沈鹊指尖一动,眼睫微颤,甩开那抹思绪。
“让司主见笑了,我这阿兄初来天京,不识您风采,此番无礼,还望您莫怪。”
苏玉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入沈鹊耳中,她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掩饰性的抿了口茶水,淡淡点头。
岑云深是个明事理的,知道二人有要事相商,识相的离开此地,走时双眸满是恋恋不舍。
“他是你兄长?”沈鹊微微挑眉,轻声问。
若是如此,倒是她乱点鸳鸯谱了。
苏玉忍俊不禁,恬淡的笑着回了沈鹊的话:“我与岑郎两家世交,也算是自幼相识,他对我可能有那么几分情意……”
说到这,姑娘脸颊攀上一抹绯红,似含苞待放的花骨一般娇艳。
话以至此,沈鹊听了个大概,也是懂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