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1 / 3)

骨债 茶茶木 1953 字 9个月前

心中纷扰时,眉心落下一吻,温软着,辗转又落到鼻尖,颊边。

那吻并不是叫人心慌意乱,蠢蠢欲动的占有,而是犹若安慰,耳鬓厮磨般的温存,涌着没入心脏深处的暖流,一阵阵透过血液的微微麻痹着。

正当我切切等着夜寻一句应答,窗外不合时宜的飞来一缕传音,抖索着落到我肩上。

翅膀的扑腾声颇大,又是近在耳边,夜寻的动作稍顿。

我偏头看那蝴蝶模样的小东西一眼,又扭头回来,没心情搭理它。

夜寻却笑了笑,松开扶着我的手。一面伸手将我肩上的蝴蝶取下,一面轻声道,“你不用担心。“顿一顿,见我不放心的将之瞅着,便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不屈不挠。

蝴蝶停在夜寻的指尖,不停的抖着翅膀。

我如此坚持,他也没再坚持隐瞒,“简单说来,结缘灯将我陷入死局的命格救活。而我,除自己命格的死局之外,旁人的命格还是能改的,只是需要时间部署,现在正是部署收盘的时刻。你在那异空间中看不见自己是因为你已经经历死劫而复生,自然不会继而躺在那。”

我发觉涉及到结缘灯、沧生海以及种种命理的事之后,就没几句是我能听懂的。夜寻大多也只是给我说着表面的结论,不会再同我道缘由,毕竟距离越神级我还有一定的差距。

于是我将这句话反复的念了几遍,才算明白一些。就算有不明白,那应该也没办法了。忽又想起些什么,”那异空间…“

“那异空间,便是沧生海海底。”

我心中暗惊,看来沧生海的神通远比我想象得要大些。

事后,夜寻告诉我改命格还是有风险的,让我不要再四处闯祸。万一这段星辰轨迹没有走好,偏离了点他规划好的轨迹,那我还是要翘辫子的。

这感觉就好像自个得了重病,医生漫不经心的开着药方,兼之施施然道,“好好养病,不然是会死人的。”

我一方面被吓的够呛,一方面又安心于至少夜寻的命格是既定的,不会出事。

又想这事蹊跷的地方太多,可惜我在此间只是个门外汉,倘若千溯也在,我便能多问问。

倒不是说我不相信夜寻,他同我说话时的神色丝毫没有动摇,瞧着也不像是说谎,而且他惯来不同我撒谎,所以素来都是他说一句我就立刻信一句的。

我只是觉着自个完全不知,心里头难免胡思乱想,若是能略知一二,便至少清

楚他所谓的收盘,到底进行到了何种的境地。我决定学一些天策之道了。

纵然他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改命格实在是极其逆天的一件事,全然超出我的想象。

传音的蝴蝶是木槿传来的,说天帝及其随行的诸仙都已经走了。

夜寻听完这一句便起身,我彼时正将蝴蝶收好,却见他往床边走去。

我咦了一声,“你要睡了么?”

“恩。”

我先是静了一下,想我睡到刚才才起来,今天其实也不用再睡,所以能留在这坐一会,看点别的东西玩。但是我坐在这难免又会挑灯,打扰到他。

于是迟疑了一会,准备自觉的告退,”那我就先走了。”

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想起尘镜还搁在床上没拿回来,今晚上我还指望这个来解闷的。

走到床边,带上尘镜时,夜寻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脚下自然的一定,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亦或是盼着他说出些什么来,将他切切的望着。

但终究是没有,我略失望的笑笑,抱着尘镜走了。

不是我温吞,而是夜寻过往给我印象实在是忒凉薄了些,而且他一贯就不喜欢

近人。他不开口,我怎么好说我其实是想跟他一起,被拒绝怕了。

回到院落,冰渐正大摇大摆的横在我的床上。见我过去,很是热情的招呼我跟他一起睡,我听他招呼的那一声不禁更加低落。

不过寥寥问了几句有关天帝的事,冰渐是中途被我弄醒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喊他要睡觉了。我无言以对,又无处可去只得一个人出了冥府,预备去曼珠沙华花海那坐坐,这月黑风高的大晚上,想必那里风光也是别具一格的。

在花海中走了一小段,寻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便准备躺下来摆弄尘镜了。

风吹草动,我忽而在不远处花海的摇曳中发现了点不同寻常之处,心中一动的走上前瞧了瞧。但见柳棠枕着手,侧身微微蜷着身子,好似睡得正香。

这个点大家都在睡觉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挑了个这样的地方,不大安全。

我原地站了一会,还是转身准备离远几步再坐下,但身后那个本该是“睡着”的人去忽而开口,“你最近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一面还是将自己该拉开的距离拉开了,然后才自觉合衬的坐下。没对他的语气细思太多,所以只是没心没肺道,”近来当真是因为有事。“

”你骗人!”柳棠猛地直起身来,一直带着点少爷式傲然的小脸上神色黯淡而认真,“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现在都只偏心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