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最少也得这个数。”
楚南栀望着一脸呆滞的孙礼,不紧不慢的冷笑道:“莫非少主君手里没有这么多田产?鄙人可是听孙掌柜说过这当阳郡的田地呀是要多少他就能给多少?”
“笑话。”
孙礼也故作轻松的回道:“小爷何许人也,我叔父自是没有欺骗木大掌柜,别说是当阳郡的田地,就算是整个檀州的田地大掌柜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好,我信得过少主君的为人。”
楚南栀落落大方的让马来福取来自己带来的十万两银票,交到叔侄二人手上:“这十万两就是定金,元宵后看到地契我将其余银钱尽数结清。”
“不急,不急。”
解决了燃眉之急,孙礼心里虽然高兴,可贩卖的田地一下翻倍,他也不敢擅作决断,笑着看向错愕不已的孙怀,假意叮嘱道:“叔父这些日子还是安排人手领着木大掌柜前往各处庄园查看过田地才是,免得到时候觉得小爷欺骗了你,做买卖嘛讲究的就是诚不可欺。”
话落,将满满一匣子银票恋恋不舍的推回楚南栀面前,起身告辞道:“我这便回府与家父和姑母商议,定给木大掌柜一个满意的交代。”
又怕其他勋贵门户抢了功劳,急着补充道:“这笔生意我接下了,元宵之日四千倾田地一亩不少,所有田契都会到大掌柜手中,决不食言,也请大掌柜备好银子。”
“好,鄙人就在客栈恭候佳音了。”
楚南栀沉稳的回道。
目送着孙礼匆忙离去,看着仍是没缓过神来的孙怀,楚南栀故意质疑着问道:“孙掌柜,你这侄子当真靠得住?你也知道眼下等着与小弟做这笔买卖的商户不在少数,既然我看中了这笔买卖,就一定要拿下。”
“木大掌柜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这侄子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
孙怀也怕坏了这笔买卖,连忙推心置腹道:“就在郡外向南五十里外,那里有成片的上万亩良田皆是刺史大人赠与我家小娘的私产,明日呀我便带着大掌柜前去查验附近的几处庄子。”
得了这话,楚南栀终于宽了心,如此正好有了由头前往各处打探情报了。
送走孙怀,楚南栀收好银票回到二楼的雅室里,马来福和桑琪对她今日的举动都感到忧心。
“今日已是上九,离着元宵没有几日了,倘若到时候那孙礼果真哪来四十万亩田地的契书,栀姐姐上哪里去筹措两百万两银钱?”
马来福浓眉轻颤着,焦急不已。
桑琪这时却神秘兮兮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跑了回来,端着一个大黑匣子到得楚南栀跟前,笑盈盈的开口道:
“我与舅父入境时,舅父担心此次和谈会受到阻碍,所以备下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本是准备到靖灵城用来打点各部官员的,在梦州兑换银票时缴纳了些托管的费用,还剩的这些,该是可以解主人的燃眉之急。”
看着一脸震惊的楚南栀,桑琪讪讪的笑了笑:“本也是北滨王先前送给舅父的,我知道主人是个言而有信的,之前劝说过舅父这就是多此一举,可无奈架不住舅父和谈心切,只好接管了这些银票。”
“乎延王的确是多心了。”
楚南栀看出她脸上的窘迫。
这种事情她还能与自己说道,可见这妮子没将自己当外人。
两国和谈本就不是小事,更何况自己也希望两国结盟,乎延王担心和谈受阻想要花些银子打点官员让他们在和谈过程中说些好话倒也合情合理。
“我就不客气了。”
楚南栀欣然接过她手中的牛皮匣子,坦然答道:“你放心,等事情结束后我一定分文不少的交回你手上。”
“主人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这些银子本就是靠着主人的聪慧才从北滨王手里得来的。”
话落,桑琪仍是不安的说道:“只是我忧心的是这一百五十万两仅是杯水车薪,主人想要用田产买卖撬动整个青禾勋贵查清隐没的田地恐怕再赠十倍也不够呀。”
“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南栀笑道:“咱们眼下并不需要买下所有勋贵门户隐匿的田地,而是需要一个打探情报的契机,这些银钱足以。”
马来福和桑琪听完这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要想打破这无孔进入的僵局唯有先打入敌人内部方能迎来转机。
太守府中,孙幽正在书房内盘算着稳定灾民所需要耗费的银两,便见儿子孙礼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事情都办妥了?”
看着他一脸喜色,孙幽抬头冷冷的问道。
“我倒不知道如何与父亲交代此事了。”
孙礼深吸了口气:“本还以为那位木大掌柜会是个江湖骗子,可他不但直接拿出十万两银子做定,还一口气要了四十万亩良田,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四十万亩?”
孙幽也是面上一怔,良久后才缓缓说道:“要说平宁州赵家的确是有此实力,既然他开了口,咱们也不能叫人看笑话。”
想了想,又道:“你姑母责令咱们准备四百万两,可眼下底下那群人又不安分,不能再因此事惊动了你姑母,免得让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