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知道是身体健康、活泼好动的雄虫幼崽,比那些孱弱的幼崽好多了。时谨的眼睛是灰绿色的,显然遗传自时叙,可他的鼻子嘴巴又像极了景渊,看上去秀气了不少。
在时谨变成人形态之后,他的虫纹总算是彻底定了型。尽管先前时谨的虫纹位置和形状均使时叙非常担心,但当真的看到了那个长成的虫纹之后,时叙立刻松了一口气。
虫纹处神经发达,是雄虫的重要敏感点之一,那里的皮肤较为粗糙,这一特点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因此,时叙看到时谨的虫纹长在屁股上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小雄虫以后总得坐凳子吧?那一坐凳子就压着自己的虫纹,如此敏感的地方整天受刺激,真是不能不出事啊!
幸好,事实上,时谨的虫纹长在腰与屁股之间,也就是腰窝附近的位置上,想来坐凳子是影响不大的,不需要时叙操心。
并且,时谨的虫纹也不像时叙所想的那般,是一个朴实无比的大红圆。时谨最后定型的虫纹其实是两片交叠了三分之二的玫瑰花瓣,这花瓣虫纹并不是深红色或暗红色的,而是浅浅的嫩红色,那两片舒张的花瓣娇艳欲滴,恍若正透出盈盈水光。
虽然时叙很希望时谨的虫纹能是一个霸气的形状,但霸气不了的话也没关系,普通漂亮同样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虫纹的样子不丑,位置不尴尬,那一切好说。
时叙和景渊早已给时谨准备了一个房间,可小雄虫天天耍赖皮,常常说怕黑怕鬼睡不着,半夜里总免不了跑到主卧来,钻时叙和景渊的被窝。如此折腾了几回,时叙没了办法,便在主卧给时谨放了一张小床,让他不用一个人睡觉。
对此,景渊感到十分苦恼。
说起来,景渊算是比时叙更宠爱时谨的。时谨顽皮淘气,好几次把家里搞得乱糟糟,时叙每每看到都忍不住要教育他几句,景渊则不会,他看着小雄虫与时叙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压根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可是,景渊很不想时谨和他们睡一间卧室。景渊想得挺简单的,时谨怕黑就开个小夜灯,怕鬼就少看鬼片、多学科学知识,要是时谨不敢一个人睡,那他和时叙可以晚上轮流给时谨讲故事,陪时谨睡着。
景渊觉得,时谨毕竟是人形态了,该懂的事情也懂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挤一张床,只是睡一个房间,依然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他和时叙的规律生活。
然而,由于家里一大一小两名雄虫皆对这个主意接受良好,所以景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时叙的晚间运动时间变成了时叙和时谨的讲故事时间。
时叙和景渊走进卧室,只见时谨正在他的小床上午睡,早晨灌好的牛奶已经见了底,奶瓶被时谨扔在床尾的一角。景渊把时谨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小雄虫的胳膊和肩膀裹进被子里,以免小雄虫受凉感冒。
时谨睡得不沉,景渊轻慢的动作就把他唤醒了,时谨有些迷迷糊糊地睁了一半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雌父,雄父,你们回来啦。”
“嗯。”景渊用大拇指抹了抹时谨嘴角边的奶渍,“雌父吵醒你了?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
时谨挪了挪小屁股,闭着眼道:“我还没睡醒,现在说的都是梦话。”
“好,那你继续睡,下午雌父给你做白糖糕吃,好不好?”景渊撑着床,一面笑眯眯地说话,一面把时谨乱扔的玩具放回收纳盒中。
时谨蹭蹭景渊温暖的手掌,说:“嗯,雌父最好了。”
景渊笑着低头,在时谨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他轻轻拍着时谨的后背,哄小家伙睡觉。
时叙搭着景渊的肩膀,伸手揉了揉时谨细软的发,时谨小小地哼了几声,不一会儿就再次睡了过去,大约是雄父和雌父都在身边的缘故,时谨貌似比之前睡得更熟了。
恰是此时,时叙手边的光脑忽地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时叙以为是新闻推送之类的,没太在意,他随手按亮光脑屏幕,只见排在最前头的果然是一条来自星际网的今日要闻速递。
时叙点进了光脑的通知栏,一连清除了好几个自动推送的新闻消息,以及各种广告短信,但是,当删至倒数第三条通知的时候,时叙猛然刹住手上的动作。
那条通知是一个来信提醒,上面显示时叙在今天上午收到了一封军部的邮件。时叙迟疑片刻,皱了皱眉,他打开自己的工作邮箱,将邮件简短的内容看了一遍。
看完邮件,时叙心下震惊,可在惊讶之余,他又隐隐有些“本该如此”之感。
“时希……”时叙开口一顿,他看了一眼睡着的时谨,随即压低声音对景渊说,“时希从军部逃了,还抓走了祁宣,明天上午军部将就此事开会详议。”
景渊登时侧过头,他双唇微张、双眼大睁地看向时叙,难以置信地问道:“时希抓了祁宣?不可能啊……”
昏暗的屋子里,咖色的窗帘将外面和煦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据说被时希抓走了的祁宣正舒舒服服地平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
时希先祁宣醒来,刚刚洗漱完毕,这时已经穿上了外裤,他对着镜子“刷”一下拉起裤子的拉链,心累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处被祁宣咬出来的牙印。时希通过镜子,目光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