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天, 时叙和景渊将裴伊和桃浪送去了新家。
所谓新家,是景渊刚给裴伊和桃浪租的房子, 就在两名小雌虫下月一号要入学的中学附近, 从家到学校步行只需七八分钟。那间房子与那所学校均是时希上回找好的, 景渊亲自去看了一下, 感觉还不错, 便干脆定了下来。
日常用品和家具统统是时家的仆人准备的,早已在房子里放置妥当, 裴伊和桃浪什么都不用添, 直接入住即可。到了小区,时叙和景渊先带两个小少年去见了温和可亲的雌虫房东, 再领着他们进了新家,给了他俩一人一把钥匙,让他们去整理自己带来的行李。
这个房子视野开阔,采光充足, 除了主卧、次卧和客房之外, 还有一个摆着两套桌椅的书房。对于这个新家,裴伊和桃浪皆满意得不得了,他俩东摸西看地把房子的角角落落走了个遍,笑闹着收拾起衣服鞋子来。
冰箱里的食材均是现成的, 为了庆祝搬新家, 桃浪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留了时叙和景渊一块儿吃饭。四人吃过午饭,时叙和景渊坐了一小会儿, 叮嘱了桃浪和裴伊几句,然后才返回自己家。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景渊一进家门,便蹦了下,伸手揽住时叙的脖子,他的好心情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今天把桃浪和裴伊送走了,景渊感觉自己仿佛办完了一件大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时叙顺势搂住景渊的腰,把人抱起来了一下,笑道:“我们两个?要是时谨知道你没算上他,又该咬你了。”
时谨的牙长得差不多了,近些天他越发喜欢磨牙,几乎逮什么咬什么,他的虫爪子也越发锋利起来,幸好景渊早给他买了新的磨爪子的玩具,不然家里的沙发柜子全要遭殃。
“小谨咬人不痛,而且,我们是一家人。”景渊替时叙脱下身上的外套,换上一件舒适的针织衫,“雌虫的领地意识很强的,您带别的雌虫回家住,会让我觉得特别烦躁,心里像是装了个警报器,您靠近桃浪一步,它就‘嘀嘀’响半天。”
时叙仍旧在笑,摇着头无奈道:“我们之前谈过这个问题了,我和桃浪能怎么样?桃浪刚刚十六岁,我都要二十四了,假设我再长他几岁,结婚早点,孩子可能都快和他一般大了。”
闻言,景渊一脸哭笑不得地望着时叙,半天才说:“……您明明只比桃浪大七岁。我比您大了五岁,按照您的标准,年龄差也很大了,您难道会将我看作雌父那一辈的人吗?”
“咳咳……”时叙正在喝水,被景渊的话弄得呛着了一下,他咳嗽了一阵,而后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
景渊一边给时叙拍背顺气,一边怀疑地盯着时叙,问道:“您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年纪太大?”
“怎么会?”时叙凑上去亲了亲景渊的眉心,话中似是内涵,又似乎没有,“你哪里都不大,正好。”
景渊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但仔细想想“大不大”也不重要,便干脆不纠结了。他靠着沙发,将脑袋歪在时叙的肩膀上,还伸出手去握时叙的手,时叙自然不会躲,反而主动地扣住景渊的五指。
景渊看了看两人牵在一块儿的手,再抬眼看了看时叙,略带撒娇地说:“如果您以后要让别的雌虫到家里住,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雌虫的领地意识太强,我控制不了,看见陌生人直接住到家里来,我老是会有被侵犯的感觉,您说过这是我们的家,那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大概是由于雄虫和雌虫的思维方式与关注点不同,时叙确实没有想到景渊会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看着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等回答的景渊,认真道:“这一次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下回再有什么事情,我会记得早些和你商量。”
时叙用大拇指抚过景渊的手背,停了停,又调笑道:“不过,你吃醋就说吃醋,别拿雌虫的领地意识来说了,我也没见别家的雌君自带警报器啊,尤其是‘嘀嘀’响半天的那种。”
“那是因为其他雌虫未必有多喜欢自己的雄主,而我是真的喜欢您,太喜欢您了。”景渊眼里的痴迷一点没比两人婚前少,他说着话,往时叙的身边挨了挨,一副想要蹭进时叙怀里的模样。
时叙便从善如流地将雌虫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温柔道:“我知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我发现了你不喜欢桃浪,也发现你有些不开心,却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是我做得不好,以后不会了。”
景渊看时叙,当真是越看越喜欢,他在时叙的脸颊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理解地说:“您说过不喜欢猜,我本应该明明白白地说我介意的,是我自己没有开口,不能怪您。”
“另外,”景渊环着时叙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是不是想要听话懂事的小雌虫宝宝?我下次努力怀一枚雌虫蛋,好不好?”
时叙失笑道:“这种事要怎么努力?你别想太多,顺其自然最好。”
景渊眨眨眼:“这些说到底也要您努力的,我们一起努力。”
时叙笑着掐一把景渊的脸,说:“我们先到楼上去看看小谨吧。”
时谨已经成功由虫形转变为了人形,虽然依旧胖乎乎的,但至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