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这个人啊,还真是有百幅面孔。
太后见此事被莫云卿说的严重,知道不可能轻轻放过了,严肃了神色:“你说。”
“我生母在我两岁时就过世了,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连母亲留下些什么都是没有数的。只记得母亲在床榻边留下一本琴谱,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莫云卿抽泣着说道。
这她可没有说谎,原身的母亲的确是留了琴谱的,可在哪里,又有谁知道呢?
太后的面上浮现出一股思念之色,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你母亲的陪嫁之物呢?都被谁收着?”
莫云卿闻言直起身,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眼旁边的莫云柔,语气里的委屈见之怜惜:“陪嫁,自然都是穆姨娘收着。”
这话一出,可谓是水进了油锅里了。
一个主母的嫁妆,不让其女的贴身侍婢收着,怎么还能跑到一个妾室的房里去?
莫云柔闻言猛地抬头,怒目而视:“你胡说!我母亲何时私吞你的嫁妆了?”
她这话一出,沈玖苧缓缓闭上了眼,心道一声蠢材。
夏皇后立马接话道:“清河何时说了你母亲私吞嫁妆?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莫云柔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求助似的看向太后,哪知道太后已经面有怒色地看着她,良久冷笑了一声:“清河,你接着说!”
莫云卿颇为小心的看了眼莫云柔,这才期期艾艾的道:“我身边的贴身侍婢,大多都是穆姨娘身边的心腹,我问她们,她们也不曾告诉我,还对我冷言相向态度极其恶劣,后来,我也就不敢问了。”
莫云柔此时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但也明白过来不能再让莫云卿说下去了,面上挤出一个极难堪的笑:“姐姐,这样的事,你怎么能浑说?不如回去问问母亲,主母的陪嫁都给你留着呢。”
“既是陪嫁,为何王妃出嫁,没有给王妃陪出去呢?”底下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莫云柔狼狈的回头看去,竟然是孙沉璧。
皇帝此时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太后看在眼里,沉吟片刻,道:“皇帝先回吧,今日这事儿看来要好好说道一场了。”
“母后,今日搅了您的生辰宴,朕怎么还有脸先行回去?不如让朕留下,一起将这事处理好。”皇帝看起来颇为愧疚的说道。
太后见皇帝执意不肯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云柔越发觉得心慌,方才皇帝分明就是看着自己说的这句话,那不成已经有了定论?
“穆氏还真是好打算,昧了主母给嫡女留下来的嫁妆,嫡女出嫁竟都没有分出来一点么?”夏皇后适时的补了一刀。
莫云柔的脸色极其的苍白,无力的道:“皇后娘娘误会了,我母亲没有。”
“依民女看,莫府倒是不分主次嫡庶了?莫二小姐一口一个母亲,指的可是那个未被扶正的穆氏姨娘了?”孙沉璧出了作座位,跪倒殿中央冲皇帝磕了个头,说道。
莫云柔猛地回头怒视向孙沉璧:“这里有你什么事?”
莫云卿此时突然一声啼哭:“我娘亲走后,穆姨娘把握家中中馈,每每挑唆威胁我违抗父亲,稍有不从就是冷脸以对,或者克扣银钱,我只好装傻。可后来事关我婚姻大事,实在不敢再轻易听信穆姨娘的话,这才决心不再装疯卖傻啊,太后明察!现在我的亲妹妹这样说,我心中实在委屈,才不得不说出这些。”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这世上竟然还有爬到嫡女头上作威作福的姨娘?也对,主母去世,怎能容嫡女呢?
也亏得莫家大小姐忍辱负重,才能安然长到今天。
太后越听越气,毕竟莫云卿是当年应湘托付给她的。她为了好生保护,才想着将她嫁给苏殊,后来还以为这孩子不懂事,才生了厌弃之心,谁曾想竟是一个姨娘在背后捣鬼!
“好啊,真是反了天了!本朝从未出现如此丑闻!莫大人宠妾灭妻,戕害嫡女,况且他的妻那可是别国送来的贵族之女!竟也让他们一家人残害!”太后气极,竟然站起身来指着莫云柔喝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妄图戕害嫡姐的人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