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出来。”接下来又是一番诸如王氏吃枣药丸之类的话。
许皇后估计是在宫里头闷得久了,很多话对着丈夫不能说只能对着赵嬷嬷说,即便是对着赵嬷嬷她也不会抛心抛肝,江煊平日里歇在东宫,不好教他烦恼些后宫琐事,说到底还是江窈最亲,何谓亲生骨肉,这便是了。
江窈开启了嗯嗯啊啊的对话模式。
这感觉就像,当闺蜜之间越来越亲近后,总会有共同的吐槽对象,你要是不顺着她的话说,她反而会觉得你和她日渐疏远。
比如闺蜜分手找你倾诉,你又不好直接告诉她分手下一题,万一人家第二天和好,你便成了里外不是人。
所以一般这种情况,该敷衍就得敷衍。
最重要的是,江窈对待穿书这件事的看法,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当玩个全息游戏,怎么快活怎么来。
但她一不想拿女皇剧本,二不想拿宫斗剧本。凭心而论,古代的嫡庶模式和现代的家庭伦理稍微有点区别。
你可以说封建糟粕的文化不对,但你不能说人家三观不对,毕竟三观这种东西,只有一样和不一样,她可从来不会致力于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江窈勉强算得上是个利己主义者,以前每到年底也是个捐款做慈善的公益人士。相比较参政变法的远大志向,她更倾向于自己活得自在就好,很多事仅限于能力范围之内。
“郑侯爷昨儿晚上贸然进宫去了寿合宫请安,听说你近几日在静安寺过得并不安生。”许皇后看着面前的小女儿,悠悠叹了口气,“总之你只需要记住,窈窈,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比你更弥足珍贵。”
江窈对上面前母爱泛滥的眸光,许皇后的眼神仿佛在说有这么个活宝除了宠着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母后,我时刻都谨记着呢。”她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都重起来,不得不承认,许皇后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许皇后安抚似的拍了拍江窈的手背,语重心长道:“陛下已为你修葺公主府邸,本宫知你素来是个乐天知命的,并不奢望你有昭惠长公主那般大的心性,你也不必委身走和亲这条路,只是窈窈,若你一遭出了差错,不但是永和宫,连东宫都会受到牵连。这两年的关头于你而言最为重要,尤其是私相授受这一条。”
末了一句话,许皇后的声音压得很低。
江窈迷茫的眨了眨眼,她早料到郑岱这人跟个广播电台小喇叭似的,夸大其词危言耸听,这都扯到私相授受上头了。
她昨儿之所以没肯告诉郑岱实情,一部分原因是郑岱一有点芝麻大小的事情就往寿合宫跑,郑太后年纪大了,哪禁得住郑岱花言巧语的糊弄,一听和江窈有关,每次都听得可入神了,简直糟心。
她以前听说过妈宝,生平头一次见到有姑母宝的。
江窈暗搓搓从袖兜里摸出那块沉甸甸的玉佩,上头刻着的“谢”字仍旧龙飞凤舞。
她懊恼的撑着脑袋,这桩事自己做的确实不地道。最睿智的上上之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把这个可疑人士上交给国家,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站在一个公主的立场考虑,刺客没落网,连带着名声都有损实在得不偿失。
不止郑岱被摆了一道,她也吃了亏好么。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江窈第二次春心萌动,到头来只捞到块玉佩,她那颗少女心,就这么在摇篮里碎成玻璃渣了。
作为一个必须好好演戏不然回家继承上亿的财产的女明星,无时无刻都得敬业,或许这就是来自单身狗的忧伤吧。
她第一次小鹿乱撞要追溯到大学时期,她勉强也算有过一次恋爱经历,男方刚出道不久,她一个童星出道的老戏骨理应拉他一把,所以男方后来一度被公司打造成娱乐圈男友典范的形象。
殊不知当初Fg大旗高高挂起,好男人形象破灭,一边蹭着她的热度,一边跟着个女投资方在马尔代夫玩的风生水起,铺天盖地的劈腿报道占据头条。
江窈成了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连身边经纪人都被策反了。
那是她头一次动用家族势力,一架直升机当晚把人带回国训话,对方光溜溜的只穿了件裤衩,显然刚从热乎的被窝里捞出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而她则众星捧月的坐在沙发里,摇晃着红酒杯,长靴过膝,推了推山根上的墨镜:“说说呗。”
实际上这个初恋对象长什么样她都快记不清,因为后来每次颁奖典礼再遇上他都会换一张脸,圈里很多人都管这个叫做微调,见到她像老鼠见到猫。
江窈有背景的名声渐渐传开,所有小鲜肉见到她都恭恭敬敬把她当大佬,就差说一声喳。江窈当他们人戏不分,说好的老大就是风流倜傥,还有巴黎的麻豆陪着睡,都是骗人的。
江窈收回玉佩,心里像被猫挠似的,痒得不得了,堪称恨意绵绵,回想起来都觉得意难平。
这玉佩十有**还是那刺客偷来的,她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她却掉马掉得底朝天,那叫一个一干二净。
只能强行安慰自己,当回白嫖党算了。若再要她揪出来此人的踪影,她一定要非把他皮都扒了不可。
于是她象征性抹了两把眼泪水,果断的踩着矮凳上马车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