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美的鳜鱼肉和鸡子黄调配混合,蒸熟了尝起来,其味似蟹肉,鲜美可口。
沈清川只舀了一碗豆腐汤,慢慢喝,他用了午饭才从裕华公馆出来,肚皮还微鼓,是不饿的。
自称饿了,不过是哄冷秋渡下来吃饭,免得他饿坏胃。
边吃边聊,从近日的时事新闻到西泠报社的发展,冷秋渡吃菜不慢不急,礼仪姿态都很妥帖,这都是在沈清川身边耳濡目染,或者沈清川亲自一点一点教出来的。
有一次,沈清川和冷秋渡去吃饭应酬,见冷秋渡被一暴发户的富家子嘲笑不懂西餐礼仪,餐刀都不会拿。沈清川当场就嘲讽回去,紧护着冷秋渡,回去就把一些他从大哥学来的接待礼仪,掏心窝地教冷秋渡。
人有礼就好,何拘小节。
但他绝不允许其他人轻视他的朋友。
若是把冷秋渡身穿那件灰袍换成衬衫西裤,别人很有可能会误以为他是留学归来的,学富五斗且家世良好的教授。
“你什么时候出国留学?”沈清川舀了一勺豆腐,放进嘴里,淡淡咸味。
“明年三月。”冷秋渡说道
“三月啊。”沈清川算了一下,也就大概五个月时间。
之前张明尊教授跟他提过一嘴,说“没想到冷秋渡那小子,居然去学医。”
想到冷秋渡留学后,他就再难找他这个老朋友叙旧聊天,沈清川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脸上不免笼罩上了一层黯淡,以后渤海城就少了一个,他可以谈天说地的知己好友了。
培养医学尖端人才,需要更长的时间,只是想到冷秋渡去留学后,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沈清川心底免不了添上几分惆怅。
冷秋渡见沈清川不说话了,看着碟里的菜,嘴唇张合,说道,“你和泊雅小姐在一起了?”
提到关泊雅的名字,沈清川的眼眸瞬间变得很亮,比外面的日光还要明亮,像是一幅水墨的山水画,霎时山青水绿,活了过来,有了色彩。
“他啊,近日痴缠了些,脾气又冷又傲,又很爱耍小性子,还爱拈酸吃醋... ...”
这几日沈清川饱受关泊雅的“折磨”,但又不能明说是什么事,只抓着关泊雅的缺点,向冷秋渡滔滔不绝地大吐苦水。
冷秋渡觉得那双含笑的眼眸,明亮又刺目,如同一把尖刀刺啦地划向心脏,鲜红的血在一滴一滴低落,嘴巴像是品尝到了丝丝的铁锈味,浓烈的腥味,令人作呕。
口腔内壁咬破了,冷秋渡的眸色暗了一瞬,垂眸,夹起一块冬笋放进嘴里,味觉像是失灵了,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干干地嚼着。
冷秋渡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沈清川说了一大串话,等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似乎塞了一大把狗粮,给他的好友。
末了,沈清川补上一句,说道,“你也该找个。”
冷秋渡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人,身边也没个伴,不过沈清川听说,学校里也不乏有喜欢冷秋渡的小姑娘,毕竟冷秋渡的脸摆在那,斯文俊雅,身材挺拔,还是有挺多人爱慕他的。
“话说,上次那个周小姐对你挺有意思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一出,沈清川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听错耳了。
他抬起脸,定定地望向冷秋渡,见冷秋渡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冷秋渡眼底似压着一股滚烫灼人的岩浆,亟待喷涌而出,似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那目光太过真诚了,里面饱含的情感太过浓烈了。
让沈清川不疑真假,问道,“谁呀?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冷秋渡抿了抿唇,脸色变得略苍白,他撇过头,手指用力地扣着茶杯杯壁,指骨骨节微微发白。
见冷秋渡一副不想多说,面色犹如太阳底下的白纸,透明轻薄而苍白,沈清川脑补以为是提到了冷秋渡的伤心事,或许冷秋渡曾经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情,但最后不能善了。
沈清川不再提那茬子事,给冷秋渡舀了一大勺蟹粉梗,维持灿烂笑容,说道,“来秋渡,尝尝,这是用新鲜的鳜鱼肉做的,味道鲜美,你尝一尝。”
吃完午餐,沈清川和冷秋渡就回西泠报社去了。
一直忙活到傍晚六七点,没办法,谁叫沈清川连续休息了五天,这几天虽然冷秋渡帮他处理了大多数的事务,但还是堆积了一些,需要他亲自签名的事务。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达成,四舍五入今天就算七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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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同学:我告白了,但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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