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智商不稳定,容易出事。出了事,估摸三皇子都懒得捞他。
出了正院,与其他兄弟告别后,苏宁丞就道:“老太太疼爱二哥,有时候也是不顾别的事。你如今虽说可以御前行走了,但是毕竟官职还低,也没什么实质上的功绩。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苏南丞一笑:“多谢五哥指点,弟弟心里明白了。”
“我哪里敢指点你,只是提醒你。你重情义,只是许多事,也得多想着自己才是。”苏宁丞道。
苏南丞点头,诚恳的与他告别各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南丞含笑摇摇头。
人可真有意思。
就因为自己如今有用了,就哪里都重要了起来。
老太太一心念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巴不得自己替他说话。
外头送礼的人,也知道府上有个七公子是能在陛下跟前的。
五哥以前可没关心过自己是不是说话不注意分寸。
如今口口声声,还提起重情义。
重情义……
重情义的人,怎么能忘记五哥也是想要办差求弟弟想法子呢?
一府都如此人心复杂,何况一个朝廷呢?
收起嘴角的笑意,他回到了自己的梧桐院。
才回去坐下不多时,就见香芹来了。
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裙子,端着点心进来的。
“奴婢给公子请安。”
“嗯。”苏南丞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看她。
香芹不好意思的低头:“奴婢去膳房做的点心,拿来给公子尝尝。”
苏南丞看着那一碟子精美的点心,对这个自己做的保持怀疑。
“放下吧。”
冬梅听了,就去接。
香芹却躲了一下,自己走过来放在苏南丞面前:“公子尝尝,要是奴婢做的不好,下回再改就是了。”
“我一会吃。”苏南丞不是很想吃。
香芹闻言,泫然欲泣:“公子,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要是不好,公子只管说奴婢会改的。”
苏南丞抬起头,这才瞧见这姑娘还化了妆,挺精致好看的。
就是估计用的东西不是很好。
脸上的粉有些粗糙。
“我要吃的时候会吃,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香芹见他确实没有别的心思,只好委屈的应了。
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走后苏南丞道:“这两个人太闲了,安排些差事。”
冬梅为难:“如今府里哪里不羡慕我们,除了公子的针线,也没别的事。就是针线,您……不喜欢她们做的啊。”
“嗯?我何时不喜欢了?”苏南丞不解。
“前些时候,那一身里衣您不是嫌弃接口做的皱巴巴的,说不肯穿么?那就是她们俩一起做的呀。”冬梅道。
“……她们俩是宫里出来的,针线竟如此不好?”苏南丞诧异,他还以为是谁做的呢。
“罢了,回头你提醒一下,叫她们安分些。要是实在不想做丫头了,就送出去嫁人。”得罪贵妃就得罪贵妃,这两姑娘或许没事,可苏南丞不想接受。
被迫安排过来的,接受了他也不睡。
与其叫她们守活寡,不如送出去。
冬梅哎了一声应了,其实冬梅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公子那么看不上那两个。
其实长得也不错啊。
不过她懂事,也不多问。
家里这点事,终究都是小事。
费鸠回京后,也没机会进宫见驾。
他去兵部交了差事,得了几句勉励,就先回府了。
苏南丞过来看望的时候,费鸠笑道:“等着你呢。”
“我也等着将军回京呢。将军一路辛苦了。”
费鸠没说话,只是觉得有些微妙的暖意。
这几年,不管去哪里,走多久,都没人说这些话。
如今,他只觉得京城好像也没那么冷冰冰了。
“可惜,回来早了,什么都没办成。”费鸠摇摇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半途而废。
“好好的回来就好。”苏南丞道。
费鸠点头:“罗兴的事,我知道了。他是糊涂,他以为自己死了,就能不连累部众,不连累家人?真是太傻了。”
苏南丞点头,自然对这话也是赞同的。
“陛下只要发泄,兵败至此,也总需要一个靶子。”苏南丞叹气:“为这些时候一直想这件事,罗将军这一败倒是叫后来人引以为戒。陛下也该有些改变,不会再轻易催促开战。”
显得罗将军像个炮灰。
“不说这个了,我定了酒席,一会有人送来。也是给将军接风。”苏南丞笑着道。
费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