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明白了,和范青会意的一笑。他觉得范青不管是思想或行动都不拘于时,说的难听就是不择手段。但这对一个统治者来说,是一个优秀的品质。
范青又笑道:“这回,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收编小袁营了,可笑的是,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种种对策,到头来,屁用没有,还是躲不过收编的命运,哈哈!”
李岩也陪笑,道:“一会儿,我就去通知袁时中,让他准备接受收编。”
这天深夜,在袁时中的营帐当中,烛火通明,帐外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帐内则一片寂静,袁时中、袁应泰,以及小袁营的三位谋士,刘玉尺、朱成矩和刘静逸三人,五人一起立在桌旁,脸色阴沉,谁也不说话。好一会儿,袁时中才叹了口气道:“完了,这下子咱们小袁营可彻底完蛋了!”
朱成矩也叹道:“孙悟空终究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咱们不是闯营的对手,逃不过覆灭的命运。”
过年之前,高夫人答应暂不改编小袁营,让袁时中等人高兴了好一阵儿。此后,他们一直寻找逃走的机会,本来将希望寄托在左良玉大举来攻,可盼来盼去,左良玉的大军始终不来。昨天夜里刘宗敏离队,范青虽然没让袁时中过来商议,但袁时中也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连夜和几位谋士商议,想要趁着追击刘宗敏的机会逃走。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闯营没有出现猜想中的混乱,范青甚至没调动任何一个营地的军队。整个开封城外一片安静,没一点混乱,这让袁时中等人大失所望。今天早上,李岩又过来传达一个更让他们绝望的消息,重建军制要开始了。
袁时中颓丧的坐在椅子上,他对当初投顺闯营,肠子都悔青了,但他现在又没有勇气逃走,一想起范青威严的表情,还有闯营将士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就十分心寒。
袁时中的表弟袁应泰是个鲁莽武人,他一拍桌子,怒道:“就这样被闯营给吞并了,我心有不甘。这队伍是大哥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拉起来的,现在拱手送人,凭什么?”
袁时中叹道:“那还能怎样?打又打不过人家。”
袁应泰道:“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我们打不过他们,还逃不掉么?我看咱们就学刘宗敏那般,趁着夜色逃走,也许范青也会像对刘宗敏这般,不会追杀咱们。”
还不等袁时中说话,朱成矩就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啊,刘宗敏逃走时的属下都是骑兵,速度快,他又熟悉闯营的巡逻队伍,可以一举成功。咱们则是以步兵为主,还有老营,拖家带口,很容易被人追上。况且刘宗敏逃走后,闯营又加强了营地周围的巡逻,现在只怕是只苍蝇也飞不走了。”
刘静逸也拱手道:“主公,刘宗敏是闯营大将,无论是范青还是高夫人都给他面子,不会杀他,也不会穷追不舍。咱们就不同了,咱们是外人,范青完全不用顾忌情面,定然会毫不留情的追杀咱们的。”
袁应泰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你们说,咱们就只能束手待毙啦?”
朱成矩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依我看,咱们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逃不掉,索性就加入闯营,凭着将军的能力,只要忠心为范青作战,也未必没有出头的机会。”
袁应泰呸了一声道:“老朱,你已经为自己找好出路了么?你想投靠闯营,可兄弟们呢!兄弟们过惯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谁能受得了闯营那么严格的军纪,再说,闯营说的好听,什么一视同仁,其实就是要把咱们当成炮灰用的。”
朱成矩不敢反驳,只是跺脚叹气道:“主公,你可要三思啊,一步失足千古恨。”
袁时中也拿不定主意,他最信任的还是刘玉尺,于是把目光转到刘玉尺身上,问:“刘军师,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办法?”
刘玉尺向来是袁时中的智囊,袁时中对他言听计从。只见他拈着胡须,坐在桌旁,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此时,作何举动全看将军本心。为将军计,就像成矩所说,归顺闯营,交出兵权,做范青麾下一名将领,从此忠心耿耿为范青驱策,将来闯营如果能得到天下,也许将军能封侯拜将,享受荣华富贵,遗泽子孙后代,这未始不是一条上策啊!”
袁应泰一听这话就急了,“军师,你也赞同投降?”
“听我说完!”刘玉尺止住急躁的袁应泰,道:“将军如果选择此条道路,必须先做好屈居人下,任凭驱使,同时舍弃眼前的荣华富贵,这种花天酒地,无拘无束的日子恐怕要到头了,请问,将军能做到么?”
袁时中想了想,最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椅子上,摇头道:“我做不到!”
袁时中本来也是穷苦人出身,可是他成了义军领袖之后,如罗汝才一般堕落了,花天酒地,贪钱好色,再也不想去过苦日子了。
刘玉尺点点头,道:“那就只能走第二条道路,设法逃走了。如刘宗敏一般深夜潜逃显然是不行的。我有一计,还是从给闯王祈祷做文章。将军可以找范青商议,说我观测星相,明天在百里外的祥符县郊野,是紫微星陨落之地,咱们须全军过去祈祷,定然可让李自成苏醒,我猜范青必定会答应。咱们明天到达祥符县之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