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道:“这种事情,就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才对,上次对郝摇旗太过宽容,以至于又出现离队事情,这次我建议严惩,就按着叛徒处理。”
这话得到范青亲信的一片赞同声音,这时,红娘子由于营地距离开封城较远,刚刚赶到,一进入大殿,听闻此事的她脸上露出怒容,跺脚道:“这事不能轻饶,如何决定,派谁追剿,必须快些,否则人就跑远了!”
李双喜、张鼐几人都看着高夫人,高夫人自从当上代理闯王之后,很少参与决断大事,基本上都把军政事情都交给范青,除了前些日子在重建军制的事情上反驳过范青一次,其它事情几乎都不发言。此刻她叹了口气道:“总哨刘爷怎么也是咱们闯营的老人,劳苦功高,同甘共苦,一起在战场上流过血、拚过命的战友。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他虽然走了,往日的情份还在。而且他没做过对不起咱们的事情,与周山那样的叛徒不同,怎么可以按着叛徒论处呢!郝摇旗我们能饶过,怎么就不能饶过总哨刘爷呢?他可是你们的好大哥啊!你们想想,他以前待你们怎样?”
大家听高夫人的话,又把目光转到范青身上,如果范青反对高夫人,那么恐怕众人还要争论一番。
范青却笑了笑,道:“家鸡打得堂前转,野鸡不打一翅飞。野鸡是活的,看是看不住的,他若是愿意飞走,就由着它飞走好了!”其实,在范青心中听到刘宗敏出走的消息,是有一丝喜悦的。像刘宗敏这样在闯营有威望有人脉的老将,留在闯营始终对他有威胁,无论怎样都不能把他排除到闯营高层之外的,但他若出走,等于拱手让出权力,从此以后,他在闯营就再没话语权了,就算他反悔回到闯营也威信尽失,还对他有什么威胁呢!
听到范青的话,高夫人一系的将领都松了口气,红娘子道:“但就这样一声不吭,由得他逃走,未免也太宽大了吧!”
这时,李岩站起来道:“大将军,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可以么?”
范青问:“你如何处理?”
李岩道:“我想,像总哨刘爷这样的大将,如果派兵追杀,就变成咱们闯营火并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如,我带几十名骑兵,连夜追赶,追上后,好言相劝,最好能让他回心转意,悬崖勒马,将这场风波轻松化解,怎样?”
高夫人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军师了!”
李岩刚要走,范青却叫住他道,“且慢!”
众将脸色微变,以为范青改变心意了,让李岩多带兵马,一旦软劝不行,就来硬的,强行剿灭。
却听范青道:“军师多带些银子,如果总哨刘爷不愿意回来,就把银子送给他,当成路费盘缠,夫人说的对,他人走了,但人情还在。”
众将闻言都很感动,感觉范青胸怀宽大,性格仁慈,上次放过了郝摇旗,这次又放过了刘宗敏,能有这样仁义的主帅,真是幸运啊!
李岩拱手道:“大将军胸怀宽广,不计前嫌,让人钦佩,属下一定把大将军的意思传达给总哨刘爷。”
李岩立刻告退,率领数十骑兵出城追刘宗敏了,其余众将也陆续告辞。
范青带着几名内监把高夫人送回住处,在花厅中,高夫人坐在一张梨花椅上,感觉有点冷,情不自禁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范青立刻招呼侍女把厅中的火盆再拨的旺些,然后,笑道:“姐姐,我走了!”
忽听高夫人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且别走!”
范青转头望去,只见高夫人一张苍白的脸上,大眼睛中泪水涟涟,一滴滴的泪珠正沿着脸颊滚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范青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从袖子里抽出汗巾,弯腰轻轻擦拭高夫人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问:“怎么啦?这么伤心?”
高夫人抽噎道:“范青,我心里难受,觉得特别对不起自成,也对不起咱们闯营的事业,我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能,没有用。”
“为什么这么想?”范青拿起高夫人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当中,轻轻揉搓,以示安慰。
高夫人继续哭道:“我现在是闯营代闯王,是帮着自成维持他的事业,这闯营也是我叔父高闯王的心血,也是所有人的指望。我应该把闯营弄得兴旺红火,大家都高高兴兴,每个人都开开心心才对。可现在郝摇旗走了,刘宗敏也走了,明天不知还有哪位将领离开。是我把一切事情都搞糟了,我是个无能的女人。”说完又哭了起来。
“姐姐怎么能这么想?”范青微微叹息,“你是一军之主,任何想干出一番事业的首领,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开心满意,你不必迎合任何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高夫人泣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感觉深深的自责,我……为什么这么笨!”说完,又哭泣起来。
范青不得已,只好蹲在她面前,用双手合住她的手掌轻轻摇了摇道:“姐姐,你不必如此自责,其实咱们闯营现在无比的兴盛,远远超过高闯王和闯王的时候,咱们有最多的军队,最大的地盘,还有许许多多的子民。我想再过两三年,咱们就可以推翻朱家王朝,建立一个崭新的朝代了,咱们闯营最辉煌的时候,应该不远了。至于刘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