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文武众多,虽然许多人心中认为处罚太重,但无人敢站出来为李友求情。这事情刚刚发生在大家快活高兴之后,所以许多人都感到吃惊。特别是袁时中和他的亲信,十分震惊,没想到范青平时看起来很和煦的样子,但军法森严,对犯罪的将领毫不容情,连高级将领也是说斩就斩。他们心中害怕以后跟着范青不知何时也会出了差错,被他一句话斩了脑袋。
范青又让吴汝义把从夏邑来的父老都叫到厅中来,这些父老见斩了李友,心中惊惧,纷纷跪下磕头,黑压压一片。
范青站起来走到众人身前,表情已经变得温和,说道:“你们请起来,我手下将领没有听我的吩咐,擅自到了你们夏邑。我今日斩他,不是因为他犯了别的罪,只是我的军令必须遵行,换了别的人。如果私自破城,也要问斩。至于你们各位父老,心中有我范青,我很感激,你们就在我这里喝酒吧!”说完让亲兵在大厅里再摆两桌酒席,让父老们坐下喝酒。
这时,宴会已经没了刚才的气氛,大家受到惊吓,只是默默喝酒,不一会儿,就散席了。临走的时候,范青又对父老们说道:“你们既然来了也好。我命人给你们一点银子,一点种子,银子拿回去散给贫苦百姓,种子拿回去种庄稼,现在虽然是冬季,但两三个月之后,就要春耕了,做好准备工作也很重要。另外,你们那里耕牛也不多,兵荒马乱的,耕牛恐怕都宰杀了,所以我再送你们二十头耕牛,你们一起带回去。”
父老们一听这话,纷纷跪下磕头,感谢范青的大恩,有的还流下眼泪,说没遇到过范青这样仁义的将领,真是百姓的救星。范青请大家起来,吩咐吴汝义去取一千两银子,拿一些种子,再选二十头好的耕牛,让父老们带回夏邑。
父老们听到这话,再次感谢范青大恩,纷纷跪下流着眼泪磕头。
吩咐完毕,范青让亲兵送走这些夏邑父老,然后带领李岩、傅宗龙和亲兵准备回军营大帐,他对袁时中和刘玉尺道:“袁将军和刘先生随我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袁时中心中一跳,看了一眼刘玉尺,心中惊惧且狐疑,自己破城之后军纪不好,难道大将军要同他谈论小袁营滥杀平民和奸淫的事情?但他不能不听从,拱手答应。刘玉尺这次宴席吃了一肚子闷气,他心中很窝火,对小袁营和闯营合作的前景一点都不看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被人欺负,还不如趁早一拍两散呢!
二人跟着范青的队伍回到城外范青驻扎的大帐当中。范青只留下李岩、傅宗龙,其他亲兵将领都遣走。然后坐下和袁时中谈话,开始并没有谈什么机密的事情,只是随便问了问小袁营平日里操练的情况,将士们有什么困难。袁时中搭着椅子边坐着,恭恭敬敬的一一回答。
范青语气平和,像对多年的朋友部下谈话,又像是对亲戚晚辈谈话,在酒宴上下令杀李友那种果断严厉的表情,一丝也看不见了。
范青笑着对袁时中道:“袁将军,你要告诉你手下的将士,从今以后,心中不能再有小袁营和闯营的分别,没有陕西人和河南人的分别,要是仍然存着这样的二心,就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待了。夫人是很看中你们的,不然不能把义女许配给你。我也是很看中你们的,因为你们小袁营在义军中军纪较好,可以顺利的融入闯营。我对你们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让你的属下们,都知道我和夫人的心情。”
袁时中赶快站起来,拱手道:“蒙大将军厚爱,末将粉身难报,大将军的这番教诲,我一定传达给属下文武一体得知。”
刘玉尺随着袁时中肃然而立,听时中说完,也赶快躬身表态,说:“今天回到驻地之后,立刻把大将军的教诲向众人晓谕明白。告诉大家,要化除地域隔阂,不讲陕豫,不分内外,不论新旧,化为一体,同心协力的为闯营打天下。玉尺只是一名碌碌书生,遭逢乱世,得袁将军招致麾下,勉留效劳。玉尺常与袁将军言,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不过是为圣人清道耳。必得天下者,非闯营莫属。小袁营全营将士前来投顺,愿在大将军的麾下驱驰效力,共建太平世界。”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按我们袁将军之意,既然已经投顺到大将军麾下,且又与闯营成了姻亲,以后小袁营的称呼不应再有了。袁将军原说这次征战之后,回到开封,即传下令去,不再用旧的小袁营称号,全体将士融入闯营,由大将军重新分配,只有这样,方算小袁营和闯营融为一体。”
袁时中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他听这话,心中不禁一跳,侧目看了刘玉尺一眼,不明白军师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话,这不是让闯营把小袁营彻底吞没了么?这时代义军之间普遍的合作形式还是合营,把这种彻底融入的方式看成吞并,所谓的投顺都是合营,吞并则是很令人不齿的行为。
刘玉尺当然知道合营与吞并的区别,他这样说其实是在试探范青,想知道范青到底要怎样安排小袁营。
范青听到刘玉尺的话,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伸手道:“二位请坐下,刘军师这番话正是我心中所想,如果你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就太好了。”
见袁时中和刘玉尺坐下,范青又笑道:“我始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