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再也不追求爱情了。
不然真的是……
真心没着落,前任遍地爬。
招个护卫,前任。借个粮,前任。抓个俘虏,前任家仆。打个仗到时敌将出城一看到他,嚯,这不是当年那个勾引本该终生不娶的高贵天雍宫大司祭堕落凡尘,与之在大庭广众下亲得不亦乐乎的丑人么?
当年那么爱,后来怎么被甩了呢?
他就真没法在江湖上继续混了,早点回月华城躲到死吧。
……
然而,话虽如此。
他还是得去和文隽再见一面。
谈一谈他不杀降,同时随州俘虏必须听话,这个非常重要的双赢合作。
正忙着走,衣角被拽了拽。
邵明月:“师父父。”
慕广寒:“……”
也不知道小小少主跟谁学的,没叫两天的师父,就变成师父父了。
他弯下腰:“乖,师父赶着明日出征的事宜,今日不太得空答你的题了。你把疑问记好,明日路上问,好么?”
邵明月却只是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大大摇摇头:“不,我只是几日不见师父父了,想要问问师父身体真的好些了吗?不再痛了吗?”
慕广寒愣了愣。
“听说很严重,没有药能治吗?其实安沐城我家宅邸里,有好~多~别人送我爹的各种珍奇灵药,早知就让师父来选一选。”
“……”
慕广寒蹲下身去:“真没事的,我老毛病了。”
“药没用,但也死不了,不必介怀。”
前几日,这孩子一直吵着要来探病,他都没让见,是觉得他年纪小、怕吓着他。却没想到,这孩子反而是所有人中看他伤痕最无异样眼神之人,此刻不仅拿过来认真看了着,还摸了摸。
邵明月:“真不疼了吗?”
“嗯,不疼。”
“那就好。”小小少松开他,忽然又伸出双手,“那,师父父抱一抱。”
慕广寒:“……”
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像他这样的人,很少会有谁主动说想要抱抱他。
他半跪下来,小小少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很软,像是一大团安沐城西市里甜甜的棉花糖糕。
柔软又可爱。
小小少主怎么那么可爱啊。
长大以后……能不能也不变呢。
慕广寒微微笑着,努力忽略那一丝泛起来的酸楚。都怪他以前总喜欢不值得的人,还养过的白眼狼一样的小孩子,后来虽然天天还在做梦,却又其实已经不会再做梦了。
但这世上,总还是时不时地,有一些温暖可爱的存在。
一点微光,将他拉回去,让他又开始构筑一些美梦。
真好。
邵霄凌:“……”
“我也要我也要!”
自打父兄死后,他是把唯一的小侄子当成儿子养的。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爱的贴贴时刻。
这一次,他绝对是真的没想要故意刺激卫留夷和那个侍卫。
但是他还是余光看到了,那两个人想要刀死他的酸黄瓜眼神。
嚯。
……
隔日清早。
慕广寒带了五万人出城攻打府清,剩下五万人,他留给了镇守秀城的李钩铃。
本来想让卫留夷也留下,但卫留夷却无论如何不同意,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与他共进退。
对此,邵霄凌大大翻了个白眼:“刀箭无眼,只怕乌恒侯在府清有什么闪失,我洛州可担当不起,不如还是待在秀城静候佳音吧?”
卫留夷:“我剑术比你好得多,既能自保,也能护着他。”
“倒是你,早年夜夜笙歌早就还回去给师父了的那一套花拳绣腿,可别有什么闪失,弄得洛州无主。”
慕广寒:“……”
他实在听不下去这两人废话,只问李钩铃:“阿铃将军,你一个人行么?”
李钩铃正色道:“城在人在,绝不负城主所托!”
队伍出城门,浩浩荡荡而去。眼前平原之上,长河从大地尽头蜿蜒而去。李钩铃一身红衣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军队背影,直直远去不见。
“阿铃愿月华城主旗开得胜,一举拿下府清。”
随即,她下城楼,准备各种城防。
秀城乃是洛州咽喉之地,月华城主肯让她一个乌恒将军来守,还给了她五万洛州大军,这是多么大的信任与殊荣!李钩铃心潮澎湃。
她谨记慕广寒走时,在她耳边偷偷叮嘱。西凉倘若南下,可能去增援府清,亦有可能来袭秀城。她的肩上此刻有千钧责任。
必不辱使命,城防绝不会有任何疏漏!
之后一日,秀城之内一切井井有条。
唯一让李钩铃有些烦心的,是慕广寒留下辅佐她的那个洛州副将。
叫沈策,之前是钱奎的副将。
月华城主留人给她本意是帮她,毕竟此刻她麾下除了自己的五千骁骑营,就全是洛州兵了。洛州人突然被分到一个乌恒将领,大家彼此不熟,肯定是要有人从中斡旋。
李钩铃承认沈策的才华,此人什么爱都记小本本,地形图信手拈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