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城卫,就不得不说到他们与战场将士们的区别。
城卫,他们的身份,其实就跟沈凉上一世的大夏国古朝时期的捕快类似,属官差,却非三军将士。
而且除了城卫之外,大炎王朝还有许多官职在册的战斗序列,只不过他们与三军将士的区别在于,城卫之流的战斗序列,都是专门在寻常百姓家选拔任职的国内官差,只负责自己分内之事,若生战火,他们是不需要去战场上跟外敌打仗的。
如今经历多年战乱时期的大炎,在先帝稳固好这片广袤江山之后,绝大多数的参军将士,就都明确的和其它战斗序列分割开来了。
就拿八十万沈家军举例。
除了其中二十万四象营分守大炎王朝东南西北四边境之外,其它营里面的将士,基本都驻扎在了晋州与他国接壤的边关野外,当然也不全都驻扎在那里,每年按照轮值计划,守边将士皆可在不需要自己轮值的时候回家暂住,唯有一点,必须召之即来。
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老了伤了残了或者其它某种特殊原因的将士,会按照战争时期打下的军功薄厚,被分配到老家所在的城池做官。
这里所谓的“做官”,自然也包括城卫、城判之类的职务。
不过沈家军将士,与其它八州将士不同。
一般只要你进了沈家军军营,跟兄弟们酣畅淋漓的并肩作战过一段时日,脾气秉性方面,就完全不适合在太平盛世里当差了。
说的简单点。
就是假如某位沈家军将士当了一城城判,那便势必嫉恶如仇到一种堪称“暴躁”的地步。
没准看到哪个市井无赖往孤寡老人身上啐口唾沫,都得忍不住拔刀砍了这厮脑袋。
显然,这种脾性的人,是不适合去做太平盛世里的官的。
而且从沈家军退伍的老兵老将,也都懒得去维系那些狗屁人情世故官场往来。
回老家,拿着王爷赏的银两,盖几间品相不错的小房,围一处小院,娶个贴心屁股大的婆娘,多生几个儿子丫头,子孙满堂,喝喝酒耍耍刀,这小日子不是一过一个不吱声?
为了多赚几两俸银,去给那些没上过战场只知道天天嘴上叭叭个没完的“文人官长”拍马屁?
那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他们来的痛快!
故此。
起码在晋州地界上,官差是官差,将士是将士,二者泾渭分明,谁犯错,谁领赏,皆与彼此不相干。
城卫拦路,马车急停。
老钱笑呵呵的跳下去,做足老仆姿态的冲城卫谄笑道:
“官长大人,我们不是坏人,还望您行个方便。”
拦路城卫冷笑一声,目光审视着一身花衣裳的老钱。
“一年到头来来往往接受盘查的人,就没听谁说过自己是坏人的,少废话,车里有人吗?有的话,叫里面的人下来,一同接受我等搜查!”
早年在江湖里混迹了有些年头的老钱,立马浑身上下摸索起来,结果又猛地意识到,这次出行只带了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哪有碎银去讨好城卫。
城卫没再说什么,就看着老钱静等。
这般态度,明显就是被老钱算对路数了,其实想来也是,毕竟是晋州辖地,最上头有一座杀神王爷坐镇,谁敢不长眼的跟晋州地界内的官家找不痛快?
既然不是真担心有人混入城中闹事,那么无故拦路之举,自然就是想趁着年节的时候,往腰包里讨点“年终奖”喽。
可实在是没有碎银的老钱,必定是舍不得找沈凉把一百两白银都拿出来行贿一个城卫的,于是他干笑两声,更显卑躬的跟城卫商讨道:
“几位大人,我与我家少爷这次出门,是到涿城寻亲戚过年节,一时走得急,没带孝敬大人的薄礼,若是大人信得过,且等我们入城后与亲友会面,届时定当把该补的补上。”
一看老钱忙活半天,连铜板都没掏出来一枚,感觉被戏弄的城卫,立马眉头拧了起来。
“我说,让车里面的人下来,听懂了吗?”
城卫下达最后通牒,还不等老钱再说些什么,一副清秀五官,宛如翩翩玉公子的沈凉,便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人莫急,我等接受盘查便是。”
如今没了晋王府在背后光明正大的撑腰,自己又是初出茅庐,沈凉可不会傻到再发那副殿下脾气徒惹腥臊。
见沈凉下车乖乖配合,为首城卫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却仍是神情严肃。
“你们从哪来的,到涿城所为何事?”
听到方才老钱和城卫对话的沈凉,朝城卫拱了拱手回道:
“我二人自芦城来,时逢年节,到此相邻的涿城探亲。”
这一说法叫人挑不出毛病,可眼瞅着没能捞点外快的城卫,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二人。
“探亲……去,把车帘掀开!”
瞧这态势,分明是打算要搜车了。
意图也很明显,你们不是说来探亲么,逢年节,探亲总不能一点年礼都不带吧?
念及自己那一大包裹的家伙事,懒得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沈凉,不免一时犯起了难。
“大人,我们就是寻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