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副将更是满心疑惑——这未净身的校尉,岂可与长公主闭门共处一室?
楚夕似乎并不在乎外间会如何议论她的荒唐。
殿门关上后,聂广也全然忘记了君臣有别,径直走向了楚夕,直到一步之外时,才对着楚夕拱手一拜,“参见公主。”
楚夕慵懒地抬眼笑看他一眼,捏住了他的下巴,带着他一起坐在了凤榻之上,“乖乖,本宫有件大事需要你好好办。”说着,她顺势倒在了聂广膝上,“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聂广眸光痴缠,“公主尽管吩咐。”
楚夕将其中一封盖好印的敕令递到了聂广手中,“给本宫传道旨意,然后……”她的指尖在聂广俊秀的下颌上轻抚着,“把那个女人的心,勾了。”
“哪个女人?”聂广似是不太喜欢这个差事。
“东海景氏的那个寡妇,柳溪。”楚夕缓缓开口,“待你勾住了,本宫再给你下一步指示。”
聂广一怔,“柳溪?”
“乖乖,你就别跟本宫装傻了。”楚夕敛了笑容,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你们千蛛楼若是连柳溪都不知是谁,便当不起‘千蛛楼’这三个字了。”
聂广微笑,“我不过是与公主开个玩笑罢了,既然公主都开口了,我是一定会把此事办妥的。”
“带上你的妹妹。”楚夕想要再多一重妥当,“景氏还有四只没有婚配的小崽子,能勾到最小那只自然是大好,若是勾不到,那勾其他三只也是可以的。”
聂广忽然来了兴致,“有趣。勾这种小寡妇的心,最有意思了。”
“你可别小看了她,她出身西山柳氏,可是连自己爹爹都敢杀的人。”楚夕提醒聂广,莫要太过轻敌。
聂广摇头笑笑,“公主这就错了。柳溪叛门之事,我们千蛛楼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哦?”楚夕想知道。
聂广故意不说,“等我回来,再讲给公主听。”说着,他放肆地刮了一下楚夕的鼻尖,“放心,我这颗心啊,永远都是公主你的。”
“贫嘴。”楚夕似是很高兴,“去办事吧,本宫等你回来。”
“诺。”聂广拿着这封敕令退出了内殿。
楚夕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捏着袖角厌恶地擦了擦鼻尖,大梁如今已是背水一战,不单是曹阳,还有她与幼帝。
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呢?
最后,她命副将入内取了另一封敕令,几句话打发出了宫。
入夜之后,楚夕着了正服来到了御天殿中,这里供奉着大梁历代君王的灵位,她肃然在灵位前跪倒,虔诚地双手合十,“列祖列祖在上,佑我大梁,早日国泰民安。”
天明时,聂广带着一队人马,驾着一辆马车往海城传旨去了。
马车摇晃,里面的妙曼少女掀起一角车帘,满是期待地望向远方的朝霞,娇滴滴地唤道:“哥哥。”
“怎么?”聂广策马来到马车的窗外,微笑问道。
妙曼少女酥媚一笑,眸光流转,自有一股天然风情,“我们不若比一比?”
“我是哥哥,一定不会输的。”聂广轻笑,对付这种尚未破瓜的小寡妇,他有的是本事。
妙曼少女趴在窗上,不服输道:“那可不见得!”对付那种尚未婚配的少年郎,她也有的是本事。
聂广摇头笑笑,“那就比一比吧。”
“好!”妙曼少女干脆地点头。
两日之后,这路朝廷使者来到了三途石峡峡口的石城楼外,今日正好是景檀在此值守,老远看见了朝廷的旗帜,他便命人往城中送了信。
彼时,柳溪正准备去铸兵台看看矿水能否铸炼兵刃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眉心微蹙,思忖片刻后,不禁冷声道:“朝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言罢,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今日算是乌云散去不少,终是能见阳光散落。
“月月被阿岚抱去几日了?”柳溪问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笑道:“两日了。”
“也该去要回来了!”柳溪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每日这个时候,景岚应该会在自己的院中练剑。
本来景岚确实在练剑,可听说朝廷来了人,便回房重新换了身衣裳,刚提剑走出房门,便瞧见柳溪来到了院门口。
“嫂嫂?”
“闭嘴!”
柳溪冷冷一喝,对着景岚伸出了手去,“说好两日的,把月月还我。”
“朝廷来了人……”
“你还不还?”
柳溪根本不容她把话说完,快步上前,径直往景岚的房中去了。
“你……你怎能随意进小叔的房间?”
“我已拿了放妻书。”
柳溪答得飞快,余光瞥见景岚也进了房门,扬声道:“你竟把我的月月照顾成这样了?”
“明明……”景岚匆匆看了一眼月月,分明一样白白胖胖。
柳溪给他递了个眼色,“我去应付朝廷的人,你留在这里。”
景岚微惊,等朝廷的人等了许久,好不容易人来了,怎的还避而不见?
“听我的!”柳溪说完,坚定地对着景岚一笑。
景岚点头,“好。”
“这几日你